姜零染蹲下身,平视着她的眼睛,温声道:“我教你这些,并不是让你心存暴戾,只是想让你懂得保护自己,你明白吗?”
姜颜乐点头道:“四姐姐,我明白的。就像书上说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姜零染看她明白,笑意加深:“对,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说着揉揉她的头:“小七真聪明。”
王瞎子看危机解除,当晚便离开了二和街,依旧住在了杏林堂,次日一早照常坐堂。
姜零染没处置孙大夫,而是让他自己去京兆府交代罪行。
过了两日,夏恽过来,探病之时问起了孙大夫的定罪问题。
姜霁含笑表示一切由夏恽做主。
夏恽点头应下了,与师爷斟酌之后,觉得不好判的太轻,以免姜霁和姜零染心中怒意不消,反倒怪罪于他。
却也不好判的过重,以免上面追问起,牵连出了姜家大房。毕竟这案子姜家大房和二房并未公开,他也乐的秉承“民不告,官不究”的原则。
最后比轻判稍重,比重判稍轻的判了五年
燕两仪病了小半月,又被皇后拘了几日,终于肯放行,让她出宫透气。
这边姜零染得了太子妃的话,请她过府。
她到了才知道燕两仪在。
“公主大安了?”姜零染含笑问着。
燕两仪看到姜零染就觉得眼眶发热,上前抱住她道:“真是多谢你,不然我这小命早就没了。”说着想到什么,忙松开她,小心的碰了碰她的胳膊:“好了吗?还疼不疼?”
姜零染笑着举起胳膊又放下:“养两日就好了,现在一点都不疼了。”
心中积压已久的沉重终于是松快了些,燕两仪吸了吸鼻子,点头道:“这就好,不然我可要自责死了。”
太子妃站在廊下,温声唤道:“可别在外面吹风了,快进来坐。”
二人点头应下,相携着进了厅。
茶点早已经准备好,三人落座。
太子妃道:“是玫瑰花蜂蜜茶,你们尝尝,若不喜欢,我再让她们去换。”
她怀孕后口味有了改变,不喜欢苦涩涩的茶叶,倒是觉得花茶香甜。
这批玫瑰花极好,蜂蜜又是燕两仪从宫里带出来的,听说是燕柒送的,她尝了尝,味道极好,便想让她们跟着尝一尝。
姜零染笑道:“我也很喜欢玫瑰花茶,不用换了。”
燕两仪喝什么茶都觉得一个味儿,喝玫瑰花蜂蜜茶还能尝出甜味,挺喜欢的:“我也不换。”
太子妃想着燕两仪久不出宫一趟,便道:“索性无事,不若出去走走?”
燕两仪可不敢劳动太子妃,且她自己也不想出去,摇摇头:“懒得动弹。”
懒得动弹?这四个字竟会出现在燕两仪身上?!姜零染惊讶的看着她道:“公主还是不舒坦吗?御医怎么说的?”
“我没事。”燕两仪托腮拨弄着攒盒里的干果,不知想到了什么,显得有些无精打采:“不然母后也不敢让我来这里不是。”
这也是,太子妃现在可是怀着孕呢,谁敢过了病气给她?不过,既不是身子不爽快,为何闷闷不乐?姜零染心中疑惑。
太子妃却明白其因。
眸子轻转着落在姜零染身上,复又垂眸抿了口茶,片息笑道:“她啊,这是心病。”
姜零染不解其意。
燕两仪长叹一声:“我只要想到差点害死你和兄长,我这心里就难过。”说着撇撇嘴,委屈的要哭:“我是不是很招人讨厌。”
姜零染愕然看她一会,轻笑道:“公主这么真诚,谁会不喜欢呢?”
“天星山的事情是意外,不怪您的。”
燕两仪揉着泪汪汪的眼,音调微哽道:“可兄长离开都没告诉我,他是真的生我的气了。”
姜零染抿笑道:“不会的,柒公子这么疼惜公主,怎会生您的气?定是他走得太赶,没来得及。”
太子妃又看了眼姜零染。
燕两仪听姜零染这么说,眼睛亮了亮:“是这样吗?兄长没生气吗?”
姜零染抿了抿唇,笑意轻柔:“我想是的。”
燕两仪心中的难过稍有减缓,吸着鼻子问太子妃道:“兄长要多久才回来?”
太子妃一怔。
多久回来?听说皇上派人去了江南京城里,姜零染的婚事一日没着落,燕柒便一日不能回京。
回过神,微微笑道:“我如何能知道?许是过几个月就回来了吧。”
姜零染神色微顿,很快又恢复如常。
喝了会茶,太子妃提议出去走走。
三人散着步到了后院莲湖的水榭。
湖里刚清了残莲败藕,又放了红尾金鱼进去。
燕两仪趴在美人靠上,一把一把的往湖里撒鱼食,引的远近的金鱼都聚了来,扑扑楞楞的很是热闹。
太子妃失笑道:“你这喂鱼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