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掌事儿,常青有让恩客玩好的责任,燕柒也不例外。
如今燕柒厌倦了云痴,不愿来楼里。
可楼里自有比云痴颜色好,身段好,年轻的姑娘替上。
她这会儿来便是先和云痴提个醒,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别到时候将闹起来,大家面上都难堪。
“云樱这两日伤寒好了,说要请你喝杯茶呢。”
喝茶是楼里人的规矩。
意思是“后辈”给“不得用的前辈”奉杯辛苦茶,要拦了“前辈”的“活儿”的意思。
云痴明白了,轻轻笑了笑。
放下线绷子,看着常青道:“喝茶的事情不着急,等公子回来再说吧。”
常青含笑道:“姑娘的意思我明白了。”
这是不死心,要找燕柒问个明白话吧?!
真真是养的心性都娇了,连一点自知之明都灭了,凭白惹了男人厌。
“便按照姑娘的意思,一切等公子回来再做定夺吧。”
就算要让云樱顶上,那也要等到燕柒回京才行!
且,到底是跟了燕柒多年的,以后如何,确实也该问过燕柒的意思。
常青离开后,房间里静寂如夜,越发衬的房外丝竹声喧闹。
云痴怔坐了会儿,撑手站起身,推开后窗,抱臂倚栏,无声眺望着远方,眉目间逐渐泛起暮气沉沉之感
勤政殿里,皇上端坐在龙椅之上,认真的看着案上铺展开的名帖。
高得盛悄悄的睃了一眼吕熙。
自从单逸安犯事儿被撸了官职后,兵部侍郎吕淮平便提了尚书一职。
这吕熙便是吕淮平的幺女,听说样貌很是出众。
这张名帖皇上已看了有半盏茶之久,莫非是属意的意思?
一方面让太子撮合石阡和姜零染,一方面又替燕柒选妻,皇上这是打算双管齐下啊。
就是不知结果会怎样?
若是顺了圣心自然是皆大欢喜,若不然,那可真是大灾大祸了高得盛不敢想
王瞎子的眼睛一日好过一日,他闲来无事也不愿再在府中窝着,早起午后必然要出府逛一圈,回来给姜霁包扎换药的时候就会说些乐事给姜霁听。
姜霁看王瞎子这样逍遥自在,就有些坐不住,问他道:“我这条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行走啊?”
他一个武将,这么日日的卧床看书,真是折磨。
王瞎子微仰着脸,眯缝着眼,单手覆在他的腿上,一截一截的轻捏,捏到长得好的断骨处还会满意的点点头。
听了这话呵呵笑两声,慢悠悠道:“且早着呢。”
姜霁听后哀叹一声,脑袋后仰,重重磕在床柱上。
王瞎子看了他一眼,模模糊糊看到他颓败的神色,笑了起来:“你真当我是神医呢?吹一口仙气就能把你治好?”
“当初你那腿骨都砸成什么样子了?可不待好好的长长,不然怎么能牢靠!”
姜零染走了进来,听到这对话,再看姜霁的神色,抿笑道:“哥哥可是待的闷了?不若明日出去走走吧?”说话间走到了榻边,歪头看了眼王瞎子的眼睛:“老先生今日觉得如何?”
王瞎子用笑声回答了姜零染。
姜霁确实有些闷了,问道:“老先生,我这腿能出府吗?”
王瞎子点头道:“行是行,不过需待打上夹板。”
姜霁没什么意见。
次日风和日丽,姜零染和姜霁姜颜乐往宝山的庄子去。
前来拜访姜霁的人就扑了空。
不过听到门房说姜霁出府了,都是惊诧不已,姜霁这是痊愈了?
消息很快传开。
姜霁自然想不到,出府解个闷也能惹出这样的传言。
小住两日回城,上门试探的人顿时多了起来。
燕辜也是其中一位。
不过他的手段显然高明多了。
他来不是探消息的,而是肩膀痛,让王神医给诊治诊治的。
前院正厅里,王瞎子将燕辜的肩颈和整条胳膊捏了一遍,没听他喊一句疼,也没捏出那里有不妥,诊了脉,更是啥事没有。
燕辜看王瞎子收了手,温声问道:“王老先生,本王这手臂究竟为何作痛啊?”
王瞎子:“”
闲的!
不过这话王瞎子只敢在心里想想。
燕辜紧接着又道:“早就听闻了王神医的名头,今日慕名而来,王神医必然能药到病除吧?”
合着他若说没病,还是自己学艺不精了!?王瞎子琢磨片息,揖手道:“信王殿下这胳膊是睡觉的时候压着了,导致气血不畅,草民给您开个方子,您喝一喝便没事了。”
燕辜含笑致谢。
王瞎子笑称不敢。
厅里没有笔墨,姜霁让松鼠带着王瞎子去偏厅里写。
等到人离开,燕辜笑着看向姜霁,温和道:“扰了姜副统领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