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己这一时半刻的也不知道怎么和他谈论这件事情,叹了口气,起身道:“走吧,我请你喝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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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辜次日去燕府找燕柒,被告知燕柒出城去宝山了,便留了话说,等燕柒回来,让他去见自己。
门房应下,传话往宝山去。
离开燕府后,燕辜去了四余街的玉春堂。
“恰巧”的遇到了姜零染。
姜零染见到燕辜,面上略有些惊讶,忙搁下手中的活计,恭敬的福礼问安。
燕辜的神情比姜零染更要惊讶,走近几步,含笑道:“好巧,姜姑娘也来这里买东西?”
姜零染微垂着头,轻声解释道:“这铺子是民女的,今日府中无事,所以过来看看。”
燕辜闻言笑的和善,打量着柜台内外:“原来是姜姑娘的铺子,属实不知。”
姜零染没过多的探讨这个问题,谨记着自己是“掌柜”的身份。恭声问道:“信王殿下是想要买什么东西吗?”说着略显窘迫的笑了笑:“其实这铺子里的东西都算不得上乘,殿下恐怕选不到心意的东西。”
燕辜“噗嗤”笑出了声:“就冲姜姑娘的这份实在劲儿,本王也定要选几件东西带走的。”
姜零染垂首微微笑着,又问道:“不知殿下需要什么?”
燕辜道:“有玉摆件吗?”
姜零染颔首道:“有是有,就是玉的成色不怎么通透。”说着看了眼木子李。
木子李会意,忙带着人去库房取货。
燕辜说出玉摆件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姜零染,没错过她分毫的细微神色。
可直到木子李捧出玉摆件,她脸上挂着的一直都是恭谨与小心翼翼。
一丝一毫的心虚和躲闪都没有。
木子李带来了四件。
青白玉雕刻的一帆风顺。
一套梅兰竹菊的玉插牌。
一盆玉石梅花盆景。
一尊红玛瑙的香炉。
姜零染大致看了一眼,苦笑道:“殿下,这是库中最好的了。”
燕辜将柜台上摆出的四件东西看了一遍,微微笑道:“这玉插牌虽然玉质不佳,但雕工却是不差。”
姜零染闻言道:“粗糙之物,能得殿下喜欢便是小店的福气了。”
燕辜笑意更深:“我这人十分的怕麻烦,今日既然来了,就懒得再去别家。”
“不知姜姑娘这里可还有什么私藏的好物件?”
姜零染面上略浮起了惶恐:“殿下说笑了,您来了,自然是把铺子里最好的东西拿出来。如何敢私藏?”
燕辜似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都说玉能辟邪消灾,子安近来多遇险情,我就想着给他买一尊好的,摆在他的案头。”说着又看了眼玉插牌,摇头道:“只是他这个人见惯了好东西,眼睛刁钻的很,我若是买了这东西回去,他怕是要笑我小气,不肯花银子呢。”
姜零染抿笑听完,恭声道:“柒公子身份贵重,名下又多的是玉行,这种粗糙的物件自然是看不上眼的。”
燕辜看着她淡然自若却隐隐透着疏离的眉眼,笑声问道:“你也知道他的这个坏毛病?”
姜零染闻言,笑意变得有些窘迫无措:“殿下真是说笑了。民女与柒公子只见过数面,话都不曾说过几句,着实不清楚他的喜好。”
燕辜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懊恼的抬手轻拍额头:“是我疏忽了,姜姑娘别怪。”
姜零染颔了颔首:“殿下言重了,民女不敢。”
燕辜在她身上看不出什么破绽来,买了玉插牌便离开了。
燕辜离开后,姜零染神色平静的让木子李把东西依旧放回库房,又要了近半个月的账册,去了后院的书房。
藏在对面铺子里观察着姜零染反应的雷简,在姜零染绕过柜台,进了后院后,从铺子里出来,追着燕辜的马车去了。
到了书房,姜零染面上的淡然不在,她抬手压在心口上,慢慢的平复着紧张与慌乱。
仔细的回想着刚刚的一言一行,应该没有露出马脚?
来试探她,就说明燕辜疑心她了,那他又是否会去试探燕柒?
想到此,她心中焦灼起来,没有久留,她很快的回了府。
找来文叔,让他悄悄的去打听燕柒在什么地方,转告他,信王殿下来玉堂春给他买玉摆件。
文叔听后皱了皱眉,抬眼看着姜零染。
姜零染会意道:“兄长哪里我会去说。您快去吧,不要被发现了。”
文叔颔首称是,退了出去。
姜零染去了姜霁的院子,半真半假的道:“总觉得信王话里有话,像是在疑心了什么,我让文叔去提醒一下,免得他不防备之下说出什么,倒凭白的连累了咱们。”
姜霁看了她一会儿,低声道:“你真是这么想的?”
姜零染点头。
姜霁看她点头,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