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冼木也是气的没了理智,被老夫人训斥一句,堪堪回了神儿,想到什么又神色哀哀的叹了口气。
姜老夫人明白他这是在朝中不顺了,才发这一顿邪火,道:“让你与姜霁示好,怎么样了?”
眼下姜霁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与他交好,只有好处!
不提这个还好,提起这个姜冼木就像是炸了的炮仗,拍桌站起了身。
咬牙恨道:“能怎么样?我在宫里遇着他,与他说话,他竟敢无视我!”
想着往来同僚们见到此幕露出的嘲弄的眼神,姜冼木恨不能掐死姜霁。
姜老夫人的眸光沉了沉,紧抿的唇角染了几分凛冽。
这兄妹俩自从留在京中他们这大房就没消停过。
可每每都是大房落嘲讽,闹笑话,他们二房高洁,秉正。
真真是气死人。
姜老夫人冷眼看了这些时日,越发的觉得这大房与二房的关系不能就这么冷了。
所以说动了姜冼木,让他主动修复与姜霁之间的关系。
可谁知,出师不利!
眼下看姜冼木这般,明白再让他放下身段是不可能的了,沉吟着道:“姜霁性子耿直,嫉恶如仇,眼下需待换个方法。”
姜冼木自然也知道这个时候该和二房修复关系,故而心中虽然极其厌烦姜霁,但也不会拉老夫人的后腿。
闻言忙道:“母亲有什么良策?”
姜老夫人道:“从姜霁最在乎的人身上下手!”
她声音极轻,带着些苍老的味道,稍显浑浊的眸子在日光下却显得深冷一片。
她侧首吩咐道:“去把大夫人请过来。”
半夏忙领命去了。
不多时郑明蕴过来。
因被夺了掌家权,她便不爱在老夫人面前讨气受,除了晨昏定省,其余时间皆是不来的。
半夏去请她,她自也是懒得来,便借口说头疼。
可半夏却说,事关二房。
郑明蕴听了,这才来了素芝斋,笑容满面的给老夫人请了安,在姜冼木身旁坐下了。
姜老夫人不咸不淡的看了眼郑明蕴,道:“在你远方亲戚里找出三四个适婚的男子,这几日便叫来京城。”
郑明蕴一怔。
听老夫人这话中的意思是要做媒啊?
家中只有六姑娘姜晚凝还没成亲,可姜冼木说过,六姑娘他还有别的用处,这两年不让议亲的。
闻言后蹙了蹙眉,看向了姜冼木。
姜冼木已经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瞥了眼郑明蕴,冷声吩咐道:“母亲上了年纪受不了劳累,这两日要办个宴,你到时候别惰懒。”
“办宴?”郑明蕴心中更疑惑了。
因着二房,多少人唾骂大房冷血无情。
上次平肃侯府办宴,闹了好大的难看,这个时候大房办宴,怕是比平肃侯府更加的难看。
办来做什么?
白烧银子,还落不着好!
姜冼木看郑明蕴一脸的不屑,明白再不言明,她又要犯拧犯浑了,冷声道:“母亲要请二和街的过来坐坐。”
二和街?姜霁和姜零染吗?郑明蕴一愕,忽的脑中灵光一闪,恍然明白了老夫人和姜冼木的意思。
脸上的笑意掩也掩不住,朝着老夫人比了个大拇指:“还是母亲最有办法。”
说着站起了身,笑道:“儿媳这就去准备。别的不敢说,就儿媳的那几个远方侄儿,样貌品性都是没话说的,保准四姑娘看了便能欢喜。”
老夫人看郑明蕴笑的一脸褶子,拧眉道:“注意你那张嘴,消息若是提前传了出去,可就前功尽弃了。”
郑明蕴忙捂住了嘴,凛然点头
燕柒宝山的工事出了问题。
工人在取石料的时候,山上滚落了大石,砸死了三四个上工的。
听说是近日大雨导致了泥土松动,而燕柒为了赶工,让工人冒雨进山,这才导致了灾祸的发生。
眼下死伤工人的妻儿老母全都聚集在宫门口,披麻戴孝的哭求着让皇上给个说法。
几乎同一时间,便有言官谏言,请求皇上严查此事,还百姓一个公道。
姜零染知道这个消息已经是次日了。
她打小便在宝山玩,自然清楚那山上的泥土石头并非两场大雨便能冲的松动的。
而燕柒也绝不会是那种压榨苛待工人的家主!
事情的发生,发酵一夕之间便促成了。
她嗅出了些阴谋的味道。
姜霁听说姜零染出府,找了过来:“要去哪里?”
姜零染抿笑道:“前儿千千传话说想要紫藤花的花样子,我昨晚上给她画好了,闲着没事,便想着给她送过去,顺便问一问她和梁家公子的消息。”
姜霁含笑点头,道:“我正好也没事,送你过去吧。”
免得又遇到乌七八糟的人。
惹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