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敏佳看宋蕴没了主意,又想到自己也没了主意,不免叹了口气:“我瞧着他对我也没什么意思的样子。”
“就那会子传言刚闹出来的时候,我见着他害羞的不行,可他依旧是一脸的漠然,连眼角都不曾多给一个。”
宋蕴愕然片刻,拍桌急道:“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一次都没同我说过!”
她还以为好事将近,要联系徐州的妹妹尽快的进京准备嫁礼呢。
原来,竟是闹了个笑话吗?!
金敏佳说出被男人忽视的这种事觉得有些失面子,但眼下也不是在意面子的时候了。
又看宋蕴暴跳如雷,解释道:“他也不是全然不理会的,他其实性子就那样,与谁在一起话都极少。”
宋蕴气的直喘粗气。
她很想立马进宫找皇后问个明白。
可转念一想,皇上也不是燕柒的亲生母亲,且在对待燕柒的问题上,又一向与皇上看齐,把燕柒骄纵的没边儿。
退而求其次,又想,是不是能去找太子妃探探口风?
可一想到太子太子妃与燕柒之间的隔阂,又歇了心思。
更重要的是,燕柒与金敏佳毕竟没过到明路上,一切都是他们心中美好的想当然,眼下她想兴师问罪,怎奈师出无名!
金敏佳自从知道了燕柒除了她之外几乎没接触过这京中的其他姑娘,她便自认为在燕柒眼中是不同的。
眼下眼下他,他不过是在花楼里宿了一夜况且,男子不都是如此的吗?
仅凭这一点,并不能说明燕柒心中没有她。
她蹙了蹙眉心,道:“且等等看吧,不过一个妓子,还能翻了天不成?”话到最后,眼睛里带了股子狠劲。
宋蕴气极反笑:“你可知这云痴是谁?”
金敏佳被问的一怔,道:“不就是个万花楼里的妓子吗?”
宋蕴哂笑出声。
笑罢叹了口气,与金敏佳说起了燕柒与云痴的事情。
金敏佳听完,心中翻起了波涛海浪。
她以为她是不同的,却原来连这个妓子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更没想到性情冷淡倨傲的燕柒竟然愿意为一个妓子做这么多。
羞愤,恼怒,嫉妒,委屈充斥在心间,她眼睛都红了,紧捏着帕子坐了半晌,才一字一句道:“我不会输给一个妓子的!”
宋蕴看她这模样,头疼起来。
若是自己的女儿她大可严格勒止她不要再与燕柒有所往来,可金敏佳是外甥女,亲昵呵护的同时也要尊重她自己的决定。
况且金敏佳是个有主意的姑娘,骨子里又倔强不服输,这种情况之下怕是劝不住她的。
金敏佳不在乎的抹去脸上的眼泪,音调冰凉道:“他们好了这么久,岂是一朝一夕能断的?况且他与我之间并无明确的关系,就算我要做什么,也要等争来一个身份后再做。”
宋蕴皱眉道:“你的意思是等一个前两日还没能记住你名字的男子的爱慕吗?
简直荒唐!
金敏佳强硬着点头,氤氲着水意的眼睛慢慢的染了坚毅,似笑非笑道:“一切都才开始,我堂堂侯府嫡女,岂有不战而败的道理!”
说着又道:“徐州那边姨母暂且别给信儿了,我怕我父母担心。”
宋蕴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就看金敏佳这倔强样子,十头牛都拉不回。
不过她有一句话说的倒是对的,一切都才刚开始,等一等,或许会有转机。
她亦不想断了这一桩良缘。
且她一时半刻也想不到如何措词去写那一封信,愁闷的点了点头
姜霁休沐,陪着姜零染去转铺子。
到了四余街,木子李拿出了玉行的给货价格单目和玉器小样给二人看。
姜零染一眼看到单目上的“齐”字,惊讶的瞪大了眼,道:“木掌柜以前是在齐家玉行做管事的?”
木子李含笑颔首:“是。齐家商行非常规矩,他们的每一行生意都很有保障,姑娘尽可放心。”
“哦,对了,齐家商行的家主是。”
没等木子李说完,身旁的姜霁不辨喜怒的开了口:“燕柒!”
木子李一愕,扭头看姜霁,咧嘴笑道:“公子认识柒公子吗?”
“谁能不认识大名鼎鼎的柒公子呢?”姜霁说着看向了姜零染。
姜零染蹙了蹙眉,看向了木子李。
木子李被看的莫名,疑惑道:“姑娘为何这般看着在下?”说着猜疑道:“莫非您是觉得齐家的玉行不行?”
还不等姜零染开口,厢竹从外面走了进来,道:“公子,姑娘,有拜帖。”
“拜帖?”姜霁皱眉道:“谁把拜帖送这里来?”说着接过,打开一看,顿时皱起了眉。
姜零染看他神色有异,忍不住道:“哥哥,是谁的?”
姜霁合上了名帖,看了厢竹一眼道:“请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