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姜零染耳中。
饶是早已经看透了人性的凉薄,可这会儿她还是忍不住的难过起来。
相煎何太急啊!
万千千听了厢竹的话,难以置信道:“他们当真同乘一辆马车来的?”
厢竹点头:“奴婢怕门房传的话有误,特意去看了。确实只有一辆马车。”
男女大防,他们二人岂有不懂的道理!
共同忽视,只有一个可能性!
万千千冷笑出声。
姜家这是打量着姜零染不得宠了,所以迫不及待的把姜诗韵送去侯府做妾,以保全两府姻亲关系。
而孟致沛还真敢心安理得的受用!
姜零染可还没出小月子呢。
他们怎能如此肮脏无耻!
她一肚子的怒骂不吐不快,可看着姜零染寂寥的模样,她忽然就不敢开口了。
骂那一方,不都是在姜零染心口补刀子吗?
厢竹同样担心姜零染的情绪,她有点后悔把话传进来了。
万千千轻轻的握住了姜零染的手,温声安慰道:“你别难过,还有我们在呢。”
“他们要做什么随他们去,咱不理会,养好身子最重要。”
厢竹忙不迭的点头赞同:“千千姑娘说得对。姑娘您别生气,不值当。”
姜零染知道她们担心自己,抿了个笑:“我不生气。”
说着又吩咐厢竹道:“就说我病着,不见客。”
厢竹点头应是,退了出去。
青玉端着缓解蒙汗散的汤药进来:“温度正好,姑娘喝吧。”说着将又放下一碟酸梅蜜饯。
万千千看着碗中黑褐色的药汁,拧眉嫌弃道:“刚刚不是才喝了一碗,怎么又要喝?”
“这碗是滋补固体的。”姜零染笑着端起药碗,一饮而尽了。
青玉忙服侍着漱了口,又含了一颗蜜饯,姜零染才觉口中清爽些。
她如今一日要喝四次这药,可药劲儿一过,仍旧是浑身绵软的厉害。
孙大夫说不出个所以然。
文叔不在,也没有可靠的人能去给她请大夫回来。
看了眼更漏,大虎已经进城近三个时辰了。
姜零染心里乱糟糟的,文叔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拖这么久不回,必然是遇到了麻烦事。
这边,厢竹去传了话。
姜诗韵斜了眼厢竹的背影,又看着孟致沛阴冷的神情,眼珠一转,气愤道:“四姐姐也太狂妄了!她怎能这般落侯爷的面子,若被外人知晓,岂不嘲笑侯爷无能,连个后宅妇人都镇不住!”
孟致沛没想到姜零染会给他闭门羹吃,正暗暗着恼,听闻了姜诗韵的话更觉脸上臊热,心底的火气浇了油一般的燎烧起来。
他已是第二次来请,面子给足了她,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装腔拿乔,当他没脾气呢?
姜诗韵度着孟致沛的神色,愁苦着又道:“这大门都关上了,咱们就是想偷偷溜进去,也是不能够的了。难道要无功而返?”
王路觑了眼姜诗韵,心里猜度着她挑拨离间的用意。
姜家大房难道想断了这门姻亲?
应该不会吧,再没有比他们更看重利益的了。
无功而返?孟致沛想到今早大门上泼的粪水,脸上阴冷更重。
眸光狠厉着道:“王路,去把门给本侯砸开!”
今日就是捆,他也要把这贱人捆回去!
王路听得瞠目结舌,这一遭不是来请人的吗?
若砸了门,那他与姜零染的关系岂不更是水火不容了?
愣神片刻,王路立马高声应了是。
他可是非常乐意看孟致沛作死的!
暖阁里气氛静谧沉肃,衬的大门处一下又一下的砸门声格外的揪心。
万千千气的脸色发青,拳头捏的死紧。
他这是打量着姜零染没人撑腰,才敢一次次的欺负啊!
厢竹忧忡道:“姑娘,门房现只有五人当值。”其余人都被大虎带走找文叔了。“...怕是不敌啊。”
姜零染慢慢的转动着手中的杯盏,没做声。
茶雾缭绕间,她恍然又回到了前世同归于尽的那一日。
孟致沛啊孟致沛,死一次不过瘾是吧!
砸门声止了!
姜零染放下茶盏,起身叮嘱青玉:“你在这里陪着千千,等我回来。”
万千千跟着站起了身:“你要出去见他吗?我陪你一起去!”
倚香阁里他能把姜零染打的小产,今日毫又不顾忌的砸门闯院,可见是个心狠手辣之辈。
她不能让姜零染一人去见他!
姜零染笑道:“夫妻间的事情,你一个没出嫁小姑娘如何能掺和?”说着掏出了袖中的匕首给她看:“你瞧,我有防身匕首,不会有危险的。”
万千千不信这话。
若没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