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着的太阳,姜文明的眼神渐渐迷茫起来,他在努力回想昏迷时,梦见……还是真的发生的那一切。
现在他能肯定,躲在他身体里的那条恶龙,应该就是他两回梦见的那个帝君,而他自己呢,则是个吸了六个女人魂魄的纸扎的人?
我会是纸扎的人?
还是来自轮回黑暗地里的灾星?
想到昏迷时,帝王以前讲过的那些话,姜文明眉梢不住地颤动。
那个帝王,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开国帝王,隋文帝杨坚。
除了杨坚之外,就再也没得哪个能有资格,让韩擒虎、贺若弼等文臣大将,给他镇守一到八层的大殿了,就算大名鼎鼎的李世民陛下都不行。
可是,我怎么会跟萧皇后长得完全一样?
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萧皇后?
那个陡然从我胸前激射而出的女人,又是哪个?
她怎么老是说,我是她儿子?
她又怎么,能制伏得了那帝王?
她是从我哪儿外来的?
想起这儿后,姜文明陡然感觉到了什么,低着头赶快解开了病号服。
在他脖子上,挂着一个黄帝挂坠,那是萧母送给他的,说是杨家传了三十八代的信物,背景很大,是隋文帝在早年间到扬州游玩的路上,够搭某妹子时送给她的定情物。
黄帝挂坠上雕刻的,就是一个女人。
拥有黄帝挂坠后,姜文明不止一回的把玩了,现在眼闭着也能说出上面的女人样子,那是个阳刻外来的美女,身量苗条,秀发飘飘,摇曳生姿,但面孔的确模糊些。
美女面孔模糊不清,很可能是因为玉挂坠年代太久远,被佩戴时磨了,这也再正常不过。
每回把玩黄帝挂坠时,姜文明总会臆想上面的女人,面貌会是多么的美。
现在他看见了。
女人很漂亮,漂亮的使他脸上的血色,一下子就又散去了。
怵目惊心的美,不是没得,但远远没得姜文明现在的感受……他居然看清了黄帝挂坠上的美女面孔,明眸皓齿,端庄典雅。
更使他心脏啪地一声大跳,惊动丹田内恶龙开始闹腾的是,原本是凸起的美女,现在变成了凹下去了,美女的面容,勃然是他在大殿最后一层看见的萧皇后。
是在他最危急时,冲外来制止帝王的那个白衣女人!
是姜文明先前两回做梦时,看见的那个女人。
还是他在姚远庄乱石坑下的溶洞古棺内,看见的那个会流眼泪的美女!
梦中的疯女人,躺在乱石坑下溶洞古棺内的女人,萧皇后,这次昏迷时激射而出的女人……这四个人,居然是一个人,就在他佩戴的黄帝挂坠上!
黄帝挂坠,什么时候从阳刻,自己变成了阴刻?
黄帝挂坠上的女人面目,又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清楚了?
明明是阴刻的,她的两眼为什么好像能动,跟姜文明深情的凝视着,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你到底是哪个?”
姜文明呆愣愣的望着黄帝挂坠,颤声问了句。
当然没得哪个回答他。
他陡然站起来,摘下黄帝挂坠,打开窗户,扬手撂了外去!
他害怕极了。
这一连串的诡秘事,让他要发疯,再也不要有半点牵涉,干脆把它撂掉算了。
当黄帝挂坠飞出窗口的一刹那,姜文明感到了从来没得过的轻松,身体里的那条就要闹腾的恶龙,也嘶哑的吼了声,高昂的仰首展身,一头拱进了丹田内,好像解除了可怕的监管。
姜文明不在意。
他宁愿被恶龙化成的帝王,把脑袋剁下来,也不想再佩戴黄帝挂坠!
看着黄帝挂坠在阳光下,以优美的弧线朝二十几层的楼下坠落时,姜文明好像看见一张虚无,却清晰无比的女人脸,出现在了半空中。
又是那个女人!
那个喊他儿子的女人!
那个明明美的不得了,跟他多少有点相似,却能重合成一张脸的女人!
女人没因为被他撂出窗外,脸上就露出什么哀伤的神情。
她看着姜文明的两眼中,全是春风般浓浓的温情,嘴唇还一张一合的,好像在说,儿子,儿子……
“滚,我才不是你的儿子,我只是个弃婴,是个丑八怪!”
姜文明精神病般的喊叫了声,踉跄退后,跌坐在了椅子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他没看见,被他撂下去的黄帝挂坠,挂在了楼下一棵法国梧桐树上,随着微风缓缓左右摇摆着,阳光照在上面时,反射出奇丽的光泽。
“咦,树上挂的是什么东西啊?”
正挽着好友姜晶走过来的范泰兰,感到眼角被什么光源刺了下后,抬脸朝树上看去。
姜晶脸色煞白,嘴角不时的哆嗦下,一看就是大病刚好的样子。
她没得病,她只是来人民医院做了个小手术,范泰兰是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