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的想法很简单,核查这事他并不觉得自己就能比师颜和南宫瑶池做得要好,论心细自然她们几个女子比自己要细心得多,那就把这些琐碎事交给她们几个去解决,至于去城墙上探虚实,能探个锤子的虚实。
蓐司秋一部虽然横亘在羽衣国这边,其实一点动作都没有,这边严阵以待多日,也没见蓐司秋发动过一次攻势,就像是来看戏一般,事后到底要不要在这里打一场,怕还是难以预测。
他往守军的军营里钻,无非就是想听听底层将士的心声而已,而核查也不过是核查那些领兵的将士头上,绝不可能细到每一位兵士头上去,而偏偏最能反应心声的就是那些个老兵油子,到底手里握有兵权的将领有没有心有二意,或多或少都会影响到麾下的将士,这也算是白川别出心裁的一次调查民情。
在军营里,大多将士都恪守本职,羽衣国在浩正大洲也算是一处特例,武风比较重,跟那些以儒家学问立国的王朝略微有些不同,当然没有轮到站岗的将士们还是有些懒散地呆在军营里休息,而那些羽衣国的随军修士则大多就地盘膝打坐。
在羽衣国组织兵力到驻扎在文气长城内墙之时,过去已有一段时间,一直在等候着知礼书院来人,走过程序后好能等上城墙驻守,一开始必然是万众一心热情高涨,可在内城呆了数日之后,那股子求战的气氛就略为降下了一点,一些当兵有些年头的老兵自然开始有了些散漫,除却不敢在军营里偷偷喝酒,无事就喜欢乱窜各营,遇上相熟的套套近乎吹个牛,也好打发等待的时间。
白川偷偷得弄了一身羽衣国普通将士的衣服套在身上,带上那张络腮胡子的脸皮,就跟刚入伍的新兵蛋子一般,虎头虎脑地逛荡在军营里。
每看到有扎堆扯皮的都会凑过去听一阵子,附和着吹嘘几句,权当是混个眼熟。
在一处草垛,几个老兵油子就很随意地躺在草垛上,互相挖苦着说说笑笑,见着白川在那边虎头虎脑地,其中一个老兵吆喝道:“哪个营出来的新兵蛋子,脸生得紧,赶紧滚回军营里呆着,瞎逛逛什么,待会儿给抓去挨鞭子,别又哭爹喊娘,听着心烦。”
白川立马舔着脸笑道:“各位老哥,我是冲锋营那边的人,这不呆在这边好多天了,军营里闷得慌,出来透透气,嘿嘿,顺便跟各位老哥讨讨经验。”
白川也算是把羽衣国的部队暂时给梳理了一遍,冲锋营在里面算是一支比较特殊的营,因为他们的任务主要是驻守文气长城根本没有机会下城厮杀,只有在最特殊的时候会派出冲锋营配合天干组人员去战场冲杀一阵,所以冲锋营里的将士算是羽衣国里战力比较突出的一拨,并且大多都是做好了牺牲在战场上的准备,平日里都呆在营帐内很少在军营各处晃荡,可以说是整支军队里露脸最少的一营。
几个老兵一听是冲锋营出来的也都是眼珠子一亮,各个竖起大拇指,“好汉!怪不得瞧着眼生,是刚招募进来的吧,冲锋营不好混啊,神仙打架咱们这些凡夫俗子真要上了战场还不得是个炮灰的角色,想要保着这条小命难哦。”
白川自来熟的就往草垛上一坐,“这不也憋得慌嘛,跟几位老哥哥讨教一下如何保住小命,小弟我啊第一次上战场,听着厮杀声,手脚都抖得慌。”
几个老兵顿时大笑,“就你这胆子怎么就入了冲锋营了,怕不是给开了后门吧。”
“唉,老哥哥别瞧不起人,我啊虽然胆子不大,武艺高嘛,说不准哪天下城厮杀就能斩杀个大妖也说不准。”
“小兄弟看来有武艺傍身啊,莫非是上了天五境?不对不对,这要是天五境了也不会就这么扔在冲锋营里去送死。”
“不瞒各位,小弟五境武夫,就差一步上天五境,不然这会儿就是随军修士在舒服的帐篷里呆着咯。”
说完打了一个漂亮的拳架子,从小跟着关武打磨身躯的白川要说打个拳架子糊弄一下还是十分在行,果然是赢得了几位老兵的由衷喝彩。
“可惜你小子这一身武艺,要放在太平年月里,走江湖到哪讨不来一份富贵,用得着在神仙大战里混军功,天下不太平咯。”
“唉,老哥哥们对于这一场战事有什么看法,你说我们千里迢迢地来了这边却只能在内城墙下呆着,就连文气长城都上不去,这也太憋屈了。”
其中一个老兵眯了眯眼,“小子唉,别仗着武艺高就乱说话,这都是规矩懂不?咱儒家礼圣老爷就是给这人间啊厘定规矩的圣人,如今身化山河筑起文气长城护着我们一洲之人,就这样还不得讲一些规矩,对得起他老人家嘛?”
“哦,老哥倒是懂得挺多,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说万一那些大妖鬼王突然发起了攻势,就凭刚来的那几个大剑仙就能扛得下来,咱这也就是想出点力嘛。”
其中一个老兵端着手把壶,盛得是清水却楞是喝出了美酒的滋味,哧溜一声,砸吧着嘴,“你小子白吃了这么多年的饭吧,这都不懂?在浩正大洲啊,心有别的心思的人多着呢,不想着堂堂正正做人,就想着给妖魔鬼怪的当奴才,这些人呐,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