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头其实并没有一点轻视的意思,在人间界,举凡带着宗字头的,那可都是了不得的仙家门派,少说宗门里没有个上三境的大修士坐镇,起码元婴也得好几位才够这个资格套上一个宗字头,而且啊,家底还不能少了,生财还得有道,不然甭想带上一个宗字。
不过昱真宗是真没听过,班头很快就下了个定论,敢情是某家善于生财有道的宗门吧,名声不显不就是仗着钱多,拿丹药给喂出几个看起来唬人的大修士,并且白川这行人,年纪轻轻的,一身修为他是瞧不透的,反正比他高就是,更是笃定了念头,不过是些拿丹药喂出来的公子小姐,怕是在文气长城上呆不了几天就哭爹喊娘吵着要回家咯,他啊,见过的还真不少,一场厮杀下来,甭说出手了,怕是连站都站不稳呐。
班头是某个浩正大洲世俗王朝里的随军修士,打了多年的仗,经验是挺老道的,就是境界有些微末,以往上惯了战场厮杀见多了大修士的出手和草包少爷小姐的嬉戏,这些人就是过个场,亮下皮囊而已,可如今是什么样的一个境况?那当真是真刀真枪的大厮杀,根本没有任何侥幸可言,在这场战事爆发的先期阶段,面对远伐军的突然纷涌而至,惨死之人无法估量,要不是礼圣老爷筑起文气长城,整个浩正大洲怕是要被远伐军一冲即溃的下场。
他这样的一个老**,被安排在文气长城脚下干些核查文书军符的事,整日里只能听着妖族之人在长城下叫嚣也就憋着一肚子怨气,只是希望着儒家赶紧派遣来能打能杀的人来赶紧把这些作祟的远伐军给打发走,未免对白川这行人有些意见。
趁着军符审核的空档,又跟白川掰扯了起来,“诸位仙师,此处的文气长城是这次大战的正面主战场,远伐军的帅营设在这边,大多好手聚集,那是真得杀人不眨眼,可知道每一天会有多少妖禽冲击文气长城嘛,这道心要是不稳,可见不惯那等血腥的场面,并且叫骂声可难听了,受不了这个气,都能给你憋屈死。”
白川闻言只是不迭地点头,一副虚心受教的姿态,这就让班头感觉十分舒服,都说世家少爷的各个桀骜不驯眼比天高,也不尽然嘛,只是觉得整天被人在文气长城叫骂着只有挨打的份心里万分的不得劲,就想着哪一天有人过来,振臂一呼,说要下城一战,把那些蛮荒之地而来不受教化的妖人给打得屁滚尿流才好,他是境界微末,是只能看着那些天之骄子如何光芒万丈挥斥方遒,可心里就是觉得,在浩正大洲,受儒家典学洗礼,不说饱读诗书但也懂善恶之分礼义廉耻,堂堂礼仪之乡的浩正大洲被这些乌烟瘴气的远伐军入侵,世道不该如此的。
因为文书已经核查了身份,军符的核查就很快,尤其是白川等人的来历,和军符上的信息,天干强圉丁组,这可是儒家第一次让可以出城一战的天干之人前来文气长城,也就意味着,这些日子来一直被动挨打固守文气长城的儒家终于有了主动出击下城一战的谋划了,这反攻的号角终于可以在文气长城给吹响了。
来人出乎白川的意料之外,儒雅贵气,不是自己的好兄弟李玉又是谁!
李玉嘴角挂着笑意,缓缓从文气长城下来,那班头见到后立马态度一变,万分尊敬道:“见过文书郎。”
李玉笑道:“辛苦了老哥,身份已经核查完毕,这是通行的令牌。”
说完递出一枚金灿灿的令符给了白川,这是上下文气长城的通行证,由驻守此处的地支人员核查完毕身份和来人意图之后给予颁发的。
班头眼尖,一眼便瞧出这枚令牌的品秩不同以往所见,从他这边进驻文气长城的人非常之多,不过大多是一些世俗王朝的驻扎兵马和一些稳固长城防御的修士,那些人给予的令牌可不长这样的,也就是说,那些人只能驻守在文气长城的驻扎点,没有权利下城,可如果没有预算错误的话,李玉给出的这枚令符,那是给予了最大的通行权利,文气长城对白川这行人是通行无忌,班头的脑子也好使,立马就猜到了这几个看似光鲜亮丽的公子小姐的来头,怕不是那天干组员吧。
在昱真宗开宗之后,短短数日,两兄弟如此之快在此重聚,可如今的人间形势却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大转变。
“文书郎又是什么个玩意?”
李玉苦笑道:“我如今是地干摄提格寅组文书郎,记录这一处战场的信息,记录己方和敌方的参战修士术法神通,对内则是要把各位的压箱底手段记录在册,包括本命神通,法宝,术法,务必分析出敌我双方优胜劣势,做到知己知彼一分不差的地步,哈,川子,你也知道我一向不擅长与人厮杀,对于这些繁琐事倒是做得得心应手,那么下城退敌一事,可就交给你了,但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们,让儒家失望!”
在旁听着的班头和一干驻守将士,立马心里一咯噔,敢情真是儒家派遣来下城攻坚的天干组员啊,这几个看似年纪轻轻的人儿,当真有这个实力去把叫嚣的妖族祖巫给打跑?
施依依哼哼了一声,“现在是否就能上文气长城了?”
“当然。”
“六子,做好你的份内事,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