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溪,一座孤零零孤悬在海外的一座孤岛。
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在虎溪这座孤岛的背后,是通往新天地的入口处。
这里没有仙家宗门,没有化形开智的水怪,有得只是勃勃的生机和异常翻涌的浪潮。
曾有人说过,人间的一切生灵都是在此诞生,然后经由一朵朵浪花,飘向了人间,衍生出了天地万物,把虎溪称为生命的伊始之地,世间早有这么一桩说法。
当然这也不过是一桩传说,当不得真。
世间万灵到底如何诞生的,有诸多说法,可没有一种是得到所有人认可的正统,众说纷纭。
从昱真宗出发,一路御剑而行,所过之地算是经过了大半个人间界,自从来到汪洋大海之上,随着愈走愈远,很难再见一座座孤悬海外的仙家岛屿。
起先四人而行,总有海底水怪在旁窥视,只是震惊于四人的气息,顶多是看一眼就掉头而去,丝毫不敢有所妄动。
在海外求仙修道的仙家门派也多,据虞照清所述,她在五百年前的那一次虎溪三教大辩之时,经过路线之上的仙家门派大多会露面,热情非凡,他们这些孤身前往海外的修士,虽然一心只修道不参与世间纷争,可也愿意沾惹一些三教大运,喜欢和路过的三教修士套套近乎,可如今楞是没有一人露头,所以一路行来,显得异常冷清,连见到个人都十分稀罕。
生平最喜欢游历人间山河的三圣人李青莲,御剑乘风十分写意,望了一眼辽阔无垠的海面,笑道:“很多年前,这儿有一处蛟龙沟,都是那世间最后一条真龙的后裔,这片大海,就是他们的地盘,整日里呼风唤雨,闹腾得很,许是闹过了一点,终于让那些山头里的神仙生了厌,大家伙儿一起出海屠龙,闹得比当年的屠真龙还热闹。”
白川听出了李青莲的话中意,笑问道:“前辈当年是否也在其中行列。”
李青莲大方的点头,“那时候练剑初成,只觉胸中有万千剑意,何处不能出剑,出海屠龙,听着也是一桩大气魄的事,自然不甘落后,御剑乘风杀蛟龙,该是大剑仙的风姿啊。”
一路上沉默寡言的虞照清浅笑道:“那大剑仙如今又作何感想?”
李青莲唏嘘了一声,“出剑多了,有时候都会自问一声,这剑当真就出得?三教为了剥夺人间所剩不多的气运,打上了天庭,镇压了冥间,屠了龙,杀尽了百家,有时候想想,一直以为剑仙于该出剑处出剑,这剑出得是否正确。”
侳崖嗤笑道:“所以这就是你李青莲不愿飞升天外天的理由?怎么用这柄剑,呆在人间是为了赎当年造下杀孽的罪?”
李青莲呵呵一笑,“算是赎罪,也算自赎,我李青莲并没有觉得此生对不起天下苍生,出身儒家文道,冠了一个三圣人的头衔,至圣先师的教诲一直铭记于心,只是在红尘俗世兜兜转转多年,终归还是没能悟透持剑的理由,去了天外天又如何,难不成跟你一样,在半步合道境徘徊,望着一道门却始终找不到入口,最后也来一次剑开天门重走一趟人间?我本就在人间不曾离去,哪里又说起何去何从?”
侳崖则笑道:“老李啊,那你说说,练剑又是为何?”
李青莲可不止是一位大剑仙如此简单,还有诗仙,酒中仙的雅称,就算不以剑飞升同样可以凭别的成就去天外天当了一个逍遥的神仙,却为了手里的那一柄剑,始终呆在人间。
“我啊,就是奇怪,为何大道不亲剑道,也想跟你侳崖一样,干一桩为天下剑修谋气运的大事,可惜啊,终究没有你这样的气魄,惭愧至极。”
虞照清道:“其实道友已经为儒家做了很多啦!”
一切尽在不言中。
白川释然,如果说侳崖和李青莲是天下四分剑脉当中,扛起儒家的那一面旗帜,侳崖是给了儒家剑修的一个远大目标,让儒家的读书人也知道,练剑不仅仅只是局限在人间界而已,而李青莲则是选择了另外一条路,告诉世间剑修,这人间的剑道虽然不亲大道,其实也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走的。
当然最后两人都没有达成最终的目标,天上的路行不通,自然人间的路也是一条断崖,那么持剑杀力最高的这一拨人,该何去何从,如今更是没有人可以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出来。
此时,虞照清又挑起了另外一个话头,“虎溪三教大辩的由来,很早以前并不是说给人间三教排排座,三教合一的想法很早就已经有了。最早的那一届三教大辩,是三教祖师爷共襄盛举,三位老祖宗都提出了三教合一的想法,只不过最终没有谈拢到一块,可能也是这气运三分的缘由,谁也说服不了谁,可能是谁也不甘放手捏在手里的那一份运导致,接下来的三教大辩渐渐就变了味,成了三教里谁的道理最大,谁的拳头最强,后人啊,都把三教合一的想法抛诸了脑后,在人间的布局也就成了抢夺气运的算计,都说世道不堪人心不古,是有这样的道理,怨得了谁?”
李青莲也同样挑起了一个话头,“这人间剑术四分,似乎也太过狭窄了一点,为何不能出现第五脉甚至第六脉?剑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