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仁西疆之战,突然开始波云诡谲,战事吃紧,金真王朝一夕之间加强了攻势,铁骑四出,寸步不让,双方伤亡在几日里呈直线飙升。
还在玉陇关休整的云川营,感受到了整个军营陷入了一片紧张,前线的战事飞剑传讯如雪花般飘入帅营,坐镇玉陇关外的李长尧接连召开了几次商讨会议,仙家武备修士和明仁担任将领之位的,进进出出,一下子忙碌了起来。
身为明仁少将,关云也在战事部署会议之列,再几次商讨之后,得出一个结论,明仁和金真的定鼎之战即将拉开序幕,这关乎到两国国祚的大战,拖延到十年之后,要打了!
略微有些慌乱,这种气氛不可避免地在明仁军营弥漫,尽管这十年,明仁已经集齐所有能战之兵,更是把帅营立在了玉陇关之外和金真打起了野战,双方有来有往打得旗鼓相当,可多年孱弱以及千年被侵略的阴影又岂是十年就可以搬回局面的,一旦拉出全部人马,决一死战,心中会有恐慌在所难免。
明仁的凡人将士,从十年前遗留下来的所剩无几,面孔换了一批又一批,就连随军修士也同样更换了好几拨,死得死,擅伤,还有诸多无力再战的,都已经退下了前线,这场战打了十年,双方投入数百万兵力,死伤早已超过百万之数,再这么打下去,两大王朝的可战之力也要消磨殆尽,如今来个一战定生死,似乎也能让征战多年的将士松了一口气,早点打完吧,输也好,赢也罢,解脱了,就希望咱啊,这辈子都不要打仗了。
西疆最后的大战一触即发,很多人很多事都开始忙活起来,无数物资人力开始朝玉陇关汇聚,明仁的百姓,只得日夜祈福,愿能守下这一仗,一旦战火波及,这日子可如何去过。
等到大皇王朝出兵的消息通过仙家邸报传播出来,整个明仁王朝都沸腾了,最怕得见的南北呼应局面终于出现,十年前担惊受怕多,总算有镇西王爷出面抗下,守下了玉陇关,坐镇南疆龙首城的白鹿军元帅也成功入了十境让大皇王朝撒羽而归,总算没能让明仁陷入两边挨打的局势当中,只是十年,短短地十年,恐怕今日之后,明仁再无一安宁了。
在接到大皇王朝也起兵的时候,整个玉陇关都有些沉默,最不想得见的局面终于出现,金真和大皇,千年来一直南北骚扰,却终归是没有动真格,拉出一国之兵拼个你死我活,拖拖拉拉到了如今,看来金真和大皇终于谈妥了条件,要一同出兵。
明仁蒲山王李长尧也是坐不稳了,走了一趟镇西王府,接手西疆战事十年,论行军布阵,从沙场上崛起的李长尧当然要比白仁在行,而且做得也十分拿手,西疆打了十年,一点便宜都没有给金真占去,而且李长尧压根就没出过几次手,一直就等着这最后一战。
可如今的局面,已经不再是百法之洲三个王朝之间的事,背后站着三教百家和圣门,争得又岂止是国土,可是人间大气运。
这样的事情,不得不让李长尧前来找白仁,关于这一战,胜算有几许。
白仁端坐案首,等着把所有的形势都瞧了个遍,方才开口,“这一战双方都筹划了如此之久,到了如今也是时候打一场了,再拖下去,彼此都要被拖垮。蒲山王爷,对上锦兆玄夜,可有几分把握?”
李长尧纹丝不动,“五五开!老先生,玄夜当真会从冥间出来?”
白仁呵了一声,“这乇年能来一次,如今更加会出来,不然金真这些年在等什么?不把自家的老祖拉出来,他金真哪有那么大的胃口吞下明仁,真拿我们几个不当一回事不成?”
“会不会重演当年的十二境……”
白仁摇头道:“这种坏规矩的事可一不可再,真要不讲脸皮,这道压胜的颜面何在,还有这个必要弄这么个玩意镇在上头作甚,大家敞开了境界打呗,没几下这个人间就能给打崩了,那些坐在上面的神仙老爷到时候去哪弄这人间气运,还不给断了根脚嘛。”
李长尧点了下头,“只要是十境,本王不怕和任何人一战。老先生,南疆那边……”
白仁撇了一眼,问道:“大皇王朝能从定军山搞来诸多助力,凭白鹿军的确会吃力无比,不过从玉陇关调仙家武备过去,那么两处战场都会人手不足,不如就看蒲山王的心意,这战如何来打?支援南疆,无非就是靠玉陇关硬守,收不住就边打边退,再不济就跟金真打京师一战嘛,只要动作够快,把南边给打稳了,再回头,不迟。老夫拼了这把老骨头也给你保着京畿道。”
李长尧立马摇头,“不妥,一旦南方战事拖延,到时候没了玉陇关,再无余地。”
白仁点头笑道:“关于战局的分析,王爷应该看得比我还要透彻,这一战,南边只能拖,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决定胜负的一役在玉陇关,能打赢金真,难道还收拾不了南边!”
李长尧长身而起,对着白仁拜了一礼,“还请先生担待,让坤泍死守龙首城。”
白仁眨了眨眼,“白鹿军打没了,南疆的人死光了,坤泍都无碍,无用为他担忧。老夫怕的就是有人为搅乱人间格局,不惜引外族进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