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柏生是怎么也没有料到,看似弱不禁风的白川会是一位剑修,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剑修,还是那杀力大破天的那种。
在他都还没来得及祭出自身法宝,摇动那杆炼化数百鬼魂的招魂幡,就已经感觉到遍体生凉,天地之间的气息,刺体生疼。
一股磅礴剑气笼罩全身,一柄长剑无声无息之间,悬立在脑门之上,剑尖有一抹微小的光莹,那一道隐蔽其中的剑气,欲吐不吐。
郭柏生只是觉得自己只要稍有异动,剑尖处剑气一吐,自己立马就是神魂俱散的下场,被剑修的飞剑穿脑门而过,那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唠啥子的书院学子啊,明明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剑修,装什么装啊。
就算大家都是四境,可剑修逢练气士高出一境的说法,郭柏生怎么会不知道。
山上五大鬼见愁的修士,剑修稳稳排在第一位,是他一个不入流的鬼修能够抗衡的,开什么玩笑啊。
你剑修大老爷,一念之间飞剑出没,动不动就刺人家的脑门,我一个燃灯阁四境鬼修,身上又没有傍身的法宝,打什么打,嫌命长嘛不是。
电光火石之间,郭柏生就知道绝对不能动手,拖,拖到老祖赶来才好收场,不然自己的生死就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没有多余的废话立马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硬是从眼角里逼出几粒泪花,哽咽道:“白剑仙,剑仙老爷,饶小得一命。大老爷要多少钱财只管开口,小得身上还有几分家底,全都双手奉上。恳请剑仙老爷绕过一命。”
白川也是没有料到这郭柏生看似威风凛凛,怎么在自己一祭剑,就如此不堪,看着架势,怕是要嚎啕大哭了。
心里不由一笑,这剑修的身份果然吃得香,双方都不用打上几个回合,亮个剑就跪地求饶,也太麻利了一点。
虽然看郭柏生的修为,还真不一定能接得下自己全力一剑。
他可是连五境小剑仙正一宗的重阳都给硬生生打败,更何况是燃灯阁这样的一个二流仙家门派出来的小鬼修。
这时廖氏一家三口也赶到了庄门前,见到往日里高高在上的郭仙师正跪地像一头哈巴狗一样的求饶,也是看得目瞪口呆。
可关乎到三人日后的前程,也是顾不上其他,纷纷前来跪下,求饶道:“大剑仙,剑下留人,不知郭仙师何处得罪了大剑仙。”
白川打量了一眼廖氏三人,心底也不知道是个滋味,害得他们三人如今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始作俑者正是这郭柏生,反而到头来,三人还要为他求情。
心念一动,用剑尖点了一下郭柏生,“郭仙师,白某对你的多年谋划着实有些兴趣,不如你开开金口,讲诉一下事情的起因,也好让白某学习学习郭仙师的驭人手段。”
见到郭柏生眼珠子一转,白川笑道:“可要如实招来,免得白某动用搜魂地神通,到时候可就有得苦头吃咯。”
不过白川他哪里懂得搜魂的神通,不过是吓吓人而已,然而郭柏生又哪里会知道这些,那柄锋利异常的长剑悬在脑门之上,生怕再近一分,自己可就要身首相离咯。
颤颤巍巍道:“大剑仙,要小得从何说起。”
白川笑道:“就从你窥知廖夫人的媚骨天赋开始如何?”
郭柏生心底一阵透心凉,这大剑仙怕是什么都清楚了啊,先前在这里装神弄鬼个什么劲啊,又怕受那搜魂的煎熬,当下自然是一股脑地把自己这些年的谋划一一说出来。
事情很简单,他郭柏生就是当年燃灯阁派驻到严家的一位供奉之一,专职就是保护那严家的幺子,因为这严家幺子作恶多端着实惹下了几桩祸事,逼得严家不得已砸了大笔的神仙钱孝敬给燃灯阁,以求庇护一二。
之所以说燃灯阁这样的鬼修门派介于正邪之间难以界定就是因为他们一派的行事只求利益关身,作恶还是作善还真管不上这些。
而且冤死之人的魂魄比之正常生老病死之人的魂魄是要强出几分来,故而郭柏生呆在严家幺儿身边也是兴风作浪,好几次故意怂恿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去谋害他人性命。
本来廖杏儿这一事,已经告一段落,偏偏廖夫人苏筌那一日和廖永涛联袂登门才又惹起郭柏生的邪念。
在暗中窥视得知苏筌身怀天赋之后,郭柏生就有些难以忘却,可毕竟自己直接出手有违明仁王朝的法令,到时候惹得明仁王朝关注追查,他燃灯阁一个小小师门还不一定兜得下,于是心生一计,暗中怂恿严家幺儿出手,毁了廖杏儿,而他郭柏生当中又施了一点小术法,恰好让其玩过了头,弄出了人命。
这本来就是世俗之间的事,还牵扯不到仙家门派,所以这事自然留给位高权重的严家来处理,他郭柏生暗中出手禁锢住廖杏儿的魂魄在躯体之内,变成一个活死人,又暗中哄骗廖杏儿,他可以做法让她借尸还魂重回阳间。
那么这么一桩闹出人命的惨事就给压了下来,事后苏家是有想要来兴师问罪的架势,郭柏生也怕自己压不住,就把这事给捅到了师门处。
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