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几人也没有在厢房里呆着,都有心去看一看这幕后之人。
刚踏出厢房,就听到前堂一阵喧哗。
听见一道男声高声嚷嚷道:“不是让你们保护好法阵嘛,绝对不能破坏掉,现在怎么个回事,你们这一庄子的人还想不想活命了啊。”
接着便是廖庄的下人在边上一顿解释。
听说来了几个庄外的人,那修士更是声音提高了几分,“哪来的野路子野修,不要命了吧,敢来坏本大爷的好事。”
这时,白川一行人正好走到前堂,见到一位男修站在院子指手画脚的一段呵斥,还别说真有一番山上仙师高高在上的架势。
男修身着法袍,跟道家的道袍样式区别很大,拎着一柄招魂幡,中年人的相貌,神情十分阴冷,这是因为常年跟鬼物打交道的缘故,脸色瞧上去有些苍白,周身的气息透着冰冷,隐隐约约间背后有丝丝黑色鬼气浮现。
当然这是白川的感官,在廖庄的下人眼里,这位修士还是相当有仙师气度的。
那修士一见有四人,而且都有些修为在身的样子,感觉有些吃紧,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嘛,人家人数占多,万一修为都不弱,自己不是给人包了饺子。
立马收拢了跋扈的神情,拱手道:“不知几位道友来此。在下燃灯阁郭柏生。”
本来听到这修士在前面一顿破口大骂,以来出来就要干架的白川也没料到这人变脸的速度如此之快,当下也是含笑回礼道:“原来是郭道友,久仰久仰。我们正是把道友布置下来的法阵给不小心破坏了的那帮子野修,名讳不提也罢,哪比得上郭道友身出燃灯阁这样的谱牒仙师。”
郭柏生仔细打量了一下四人,还真是生面孔,燃灯阁在云东道也算得上二流门派,因为修鬼道,门中弟子常年在山下搜索孤魂野鬼的,可谓是常年混迹在云东道上,跟各家宗门修士打交道的次数不多,但起码也有过照面,一些惹不起的宗门势力中人起码还认得出来。
而且对方四人,除了为首那穿着儒衫的青年人身上有灵气波动以外,另外三人就跟寻常武夫一样,恐怕正是那被练气士最瞧不起的泥腿子武夫。
一开口也没有说自己的师门来历,显然出身也不太好,不过抱着小心的态度,决定还是先探探根底为好。
“几位道友来自何方,师门来历是?”
白川笑道:“我们从纹鹿城来,师门来历嘛,还真没有,就是随着家里长辈胡乱修炼了点傍身术法,这次纯粹是出门游历,路过此处暂借一晚歇息而已。不小心冲撞了郭道友布下的法阵,真是不该,还请道友见谅。”
这番话白川可真没有一点撒谎,的确要他报上师门来历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爷子和关老又没有开宗立派的,报什么报啊,尽管几人刚到纹鹿城的时候是已经是明仁王朝记录在案的谱牒仙师,可上面也没注明师门啊,白川还真不好介绍自己。
就当成野修最好,毕竟老爷子的名头太大,报出来不是吓死这燃灯阁修士了嘛,那就不好玩了哦。
郭柏生沉吟了一下,还真摸不透几人的来历,只是最近纹鹿城因为先前举办鹿崖书院的大考核热闹非凡,有太多瞧热闹的人前去,说不准这一行人就是因为去凑热闹也不说不定。
不过一个练气士和三个泥腿子武夫这样的组合倒也少见,因为练气士打心眼里瞧不上武夫,所以跟武夫结伴同行的少之又少,那么这个读书人看来也像是出身大宗大族的子弟。
“这位道友身穿儒衫,莫非是儒家书院学子?”
这点白川也不好不承认,毕竟自己跟廖永涛夫妇两人介绍的就是自己是鹿崖书院的学子,当下点头:“道友所料不差,在下是出身鹿崖书院,这次出来负笈游学,如有做不对的地方还请道友见谅啊。”
郭柏生顿时有些心虚,鹿崖书院的名气可不是燃灯阁可以比拟的,鹿崖书院号称百法之洲第一书院,跟燃灯阁可是完全不在同一个档次之上。
而且能在鹿崖书院混个学子身份的哪一个不是天之骄子,万一这年轻人还有贤人头衔的,又岂是他一个燃灯阁四境鬼修所能招惹的。
“敢问先生大名。”
郭柏生得知对方是鹿崖书院学子直接连称呼都变了,直接称先生。
白川摆手道:“道友客气了,在下可称不上先生,只是刚入学院的学子而已。在下白川,这几位是我家老奴书童。”
说完白川打量了一眼郭柏生,听到自己的名讳也丝毫没有出奇的意外,想必是并没有关注到纹鹿城发生的事情啊。
不过也不怪郭柏生的孤陋寡闻,纹鹿城关于白川的消息都是在一些高层面里的流动,跟燃灯阁这样的仙师势力还真搭不上边,人家就是一个小门派而已,什么镇西王,什么明仁第一代军神,什么鸦巢洞天鎏金一代,什么书院考核的最杰出十人,跟他郭柏生有什么关系。
你们这些天之骄子打生打死,反正也不会影响到他郭柏生,还记你们干什么,怪也只怪白川的确在底层的声明不响,毕竟是今次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