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依依回过神来,就听到齐衡川的一句“不会允许有人当着我的面这么折辱你的”,顿时感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隋依依笑着眨眨眼,忍不住想逗逗齐衡川,“当着你的面不行,难道背着你就可以了吗?”
齐衡川看到隋依依的笑容,顿时一愣,“你不生气?”
隋依依挥挥手,笑道:“要说完全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我又不是圣人~但是我可以理解陈姑娘的想法,无非是看自己与我一样身为女子,我却拥有了她自己没有的东西,所以嫉妒愤恨罢了。”
齐衡川眉头紧皱,神情严肃,“因为自己没有,就嫉妒、愤恨,就随意曲解辱骂别人, 这若是男子在军中如此,怕是永无出头之日。”
隋依依表示跟齐衡川这个钢铁大直男没有共同话题,挥挥手正欲跟齐衡川转移话题,下人就上前来报。
“禀告王爷,陈县令求见。”
“告诉他,我现在谁都不见。”齐衡川冷言。
“别呀,让他进来呗,听听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嘛!”
隋依依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实则在心里暗自庆幸这老爷子来的正好,自己正愁怎么给陈云菁开脱呢,说不定这陈县令一来,苦肉计一唱,自己再配合多说几句,这陈姑娘就能无罪释放了呢?
齐衡川看了隋依依一眼,不知道这小丫头又想唱哪出戏。
“让陈县令进来吧。”
“好的王爷。”
陈县令被下人从前门带到后院花园,心里一直不住地打鼓,内心十足的恐慌忐忑,所以一见到齐衡川,立马双膝下跪,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大声向齐衡川请罪。
“卑职请求大人,绕小女一命!”
齐衡川冷冷开口:“你可知道陈云菁做了什么?”
陈县令惶恐道:“都是卑职的错!卑职不该让小女过大人府里来叨扰您!卑职本是想着大人下来一趟赈灾实属不易,才让小女过来慰问一番的!没想到小女居然出言不逊顶撞到您跟这位小姐!都是卑职教育不当!是卑职的错!”
“求求大人千万不要与小女计较!她自幼丧母,从小缺少生母教养和疼爱,脾性一直不太好,卑职请求大人!要罚便罚我这个老头吧!”
齐衡川哼了一声,“自幼丧母并不是一个人品性缺失、做出侮辱别人行径的借口。”
隋依依一边瞧着齐衡川的脸色,一边听着陈县令的告罪,心想这可真给自己找罪受。
“卑职知道!都是卑职的错!是卑职没有教导好小女,顶撞了大人和这位小姐!小的给大人和这位小姐磕头,还请大人绕小女一命,饶她不死啊!”
陈县令朝隋依依的坐着的方向,重重磕了几个响头,脸上老泪纵横,看得隋依依实在于心不忍。
于是隋依依转头面向齐衡川,弱弱地开口:“大人……我看陈姑娘也是一时冲动,并非有意为之。你看陈县令年事已高,独自一人把陈姑娘拉扯大也实属不易,要不就这么算了吧。”
齐衡川淡定开口道:“那怎么行。当着我的面都不把我的人放在眼里,背着我指不定还能做出更过分的事情。这件事如果我不好好处理杀鸡儆猴,以后别人都不把你当一回事了。”
陈县令见隋依依开口求情,也算看明白隋依依对齐衡川的重要性,顿时头磕得更响了。
“小女不懂事,冲撞了这位小姐,小姐还能以德报怨,大人不记小人过,实乃大家风范啊!如果今日大人如若能绕过小女一命,卑职回去铁定严厉批评教育她,再也不做出有损他人之事了!”
隋依依被一老大爷磕着头,几句话夸得自己直挠头,“好说好说,只要陈小姐以后好好管理她的尖牙利嘴,不随意揣度别人就行,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好说话的。”
随后隋依依站起身走到齐衡川身边,俯下身朝他附耳道:“你看陈县令家庭这么悲惨,还这么磕头求情了,我是真的不生气了,你看看要不随便处置一下就放过她吧,怪可怜的。”
齐衡川抬眼看了隋依依一眼,轻声问道:“你真不生气?”
生怕齐衡川抓住这点不肯放,隋依依直点头,“不生气不生气真不生气!”
齐衡川点点头,瞥向还在地上跪着磕着头的陈县令,“今日我便看在隋大小姐的面子上,饶你女儿一命,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陈县令把头磕得震天响:“多谢大人!多谢隋大小姐!卑职一定谨记在心,回头一定好生教育小女!定不会再让她做出此等恶劣之事!”
齐衡川懒得多说,挥了挥手赶陈县令走:“回去务必把水患的后续事宜跟进妥当,今天不追究不代表这件事就此揭过了。”
陈县令连忙磕头跪谢,着急忙慌地跟着东明去柴房,把还晕着的陈云菁带回家了。
陈云菁跟着自己的老爹回家,躺了一天后总算是恢复了点精神,坐卧在床上听自己的亲爹在自己面前神情激动绘声绘色地讲着那个隋大小姐为自己求情的场面,心里面既有不甘,又有羞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