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在世时,老夫人院子里除了自己带来的,还有几个使唤的丫鬟。
这个余老嬷嬷就是其中一个,到了年龄嫁给了老侯爷身边的一个长随,唯一的儿子外出送货道路不熟跌下悬崖而亡,余嬷嬷的丈夫去世后,老夫人念其一人在外孤苦伶仃,就让人接回府内养老。
余嬷嬷进了屋施礼,夏侯霜赶紧扶起口中言道:“余嬷嬷不必客气,请坐下说话。”
余嬷嬷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在锦凳上坐在,口中说着:“老身在小姐这里托大一次,就不客套了。”余嬷嬷随着自己丈夫脱了奴籍不在自称奴婢。
春芽奉上茶水后,夏侯霜亲自为她斟满一盅,余嬷嬷笑着端起了,喝了一口摩擦着茶盅笑眯眯的说道:“今日我是受人所托,来给大小姐府内的丫鬟牵线来了。”
夏侯霜看了屋内丫鬟们一眼,春芽瞪大了眼睛有些惊愕,绿湖听了这话低垂了头,月云则是漠不关心。春蝉这会正在嘴里嘟嘟囔囔的,仔细一听正在背着昨日里王冲教的武术要诀,夏侯霜摇了摇头不提她也罢。
环顾了一圈问道:“不知嬷嬷受谁所托,给我哪位丫鬟拉线保媒?”
余嬷嬷扫了春芽一眼,笑着说道:“我是为外院林管事的二儿子林保坤保媒,前来求娶春芽姑娘。”
林宝坤!居然是他!
夏侯霜看着余嬷嬷嘴巴一张一合说了什么话,完全没听到心里。
这个林宝坤就是前世春芽的丈夫,前世春芽嫁给他没过一天好日子早早的就被折磨的离世,今生还未等自己腾出手来收拾他,这厮可安耐不住自己送上门来了!
夏侯霜心中气极,端着茶盅的手紧紧的掐在瓷器边沿,指甲裂开了一个缝隙都未察觉。斜睨着余嬷嬷,声音冰冷如侵入三尺冰窖之内,冷冷道:“余嬷嬷这是受谁之托?”
余嬷嬷被夏侯霜突然散发出来的冷冽气势镇的心中一寒,不明白自己是说错了那句话,心中有些彷徨陪着笑脸说道:“自是受那林管事之托。”
“哦,是林管事,没有别人了?”夏侯霜语速不快,她目光斜视,冰冷的眼神穿过余嬷嬷似乎能看透她的内心。
余嬷嬷心中一颤眼神恍惚,想到林氏的嘱托,还是咬紧了牙未松口:“自然是林管事,这儿女大了,做爹娘的那个不操心,林宝坤也是个有出息的孩子,在咱们府中的一个珠宝铺子里做小管事,人也机灵勤快。”
前世林宝坤和春芽的婚事是林氏做主指婚的。今生自己早早的就和林氏闹翻了,林氏恐怕也拉不下脸来自己院里提这档子事。
林氏心里应当清楚就算有心指婚,自己也不见会答应,这么打脸的事,她自是不会去做。
这个余嬷嬷在府中偏于一隅,平日里为人低调平和,深入简出从不和人有过的交往,只在每月初一十五时去老夫人院内小坐,陪老夫人念佛。
这么一个内院的婆子,林管事作为外男怎么可能接触的到,余嬷嬷最有可能是林氏请出来的,春芽若是下嫁,自己身边少了一个得力助手,林氏又拉拢了林管事。
哼!真是打的好算盘!
夏侯霜见余嬷嬷不说实话,心下不想在多交谈,淡淡道:“这件事还是等我问过春芽后在说吧。”说完端起茶杯,准备送客。
余嬷嬷见夏侯霜摆出送客的架势有些讶然,这大小姐的性子真如林氏所言,谁也不放在眼里。
刚刚话里的意思是不同意了,如果同意应当见见林宝坤才对,看来这趟是白跑了,想到这里放下手中的茶盅,怏怏不快的起身告辞。
等余嬷嬷离开后,夏侯霜看着春芽问道:“你也听到余嬷嬷说的话了,现在也没外人,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要如实答来。”
春芽万万没想到余嬷嬷要所说的人求娶的是自己,虽说自己也到了出嫁的年龄,可是小姐还未及笄未曾婚配,自己从来都没想过要嫁人这件事。
这会还没反应过来,见小姐有话问自己,赶紧点头道:“小姐你说。”
夏侯霜直接问道:“刚刚余嬷嬷说的那桩姻缘你可愿意?”
夏侯霜话音刚落,春芽就跪下来:“我不愿意,求小姐不要这么早就将我许配出去,我还想在小姐身边在待几年。”说罢可怜兮兮的抬头望着着夏侯霜。
夏侯霜松了一口气。自己早已视这几个丫鬟为自己的亲人,定是不会将春芽下嫁给那厮的,但若是过于武断怕在伤了她的心,所以才有意试探一下,听到她自己这么说才放心。
夏侯霜有意逗她一番,不叫她起来板起脸又问道:“嫁过去你可是铺子管事媳妇,说不定在过几年就成了掌柜媳妇,这你也不愿意?”
一听这话春芽心中惶恐,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带着哭腔说道:“我不愿意的,求小姐不要应了余嬷嬷。”
月云上前拉起春芽,说道:“你这个傻丫头,没看出来小姐是在逗你吗?”
春芽一听这话,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了夏侯霜一眼:“小姐不是当真的要将我嫁出去?”
夏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