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住王府?那祝家鱼馆怎么办?爹爹现在还以为她在牢里,几日不回他该担心了。
祝圆将自己的顾虑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宁伯笙耐心道:“你放心,我已经派人给祝老送信了,顺带还有几个人去鱼馆帮忙,你安心养身子就好。”
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祝圆也不好再推脱了,只好乖乖地在王府住下。
祝圆躺在床上打量着整个房间,靠窗边放着一个紫檀木书案,书案上放着两排白玉笔架,上面挂着十几支紫毫笔,墨玉镇纸下压着一张还没有完成的山水画。
这个房间应该是瑞王的吧,那自己现在岂不是睡在瑞王的床上?
祝圆一想到这儿,心跳再次加速,低头看看自己靠着的枕头、被子,都是他用过的。这还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睡在男生的床上!
越想越觉得不合适,等一个侍女端着熬好的药进来时,她问道:“这位姑娘,请问王府可否还有别的客房?”
侍女点了点头:“有是有,只是除了吴先生住的那间以外,别的客房都许久没有收拾了,暂时没法住人。”
“那我若是住在瑞王的房间里,瑞王又住哪儿呢?”
话音刚落,只见几个小厮搬了一张床进来,放在了祝圆现在正躺着的床旁边,又在两张床之间隔上了一个帘子。
宁伯笙走了进来,对祝圆解释道:“今日时辰不早了,客房一时间来不及收拾,我们就暂且共住在一个屋子里吧,所幸屋子还算宽敞,两张床也放得下。”
祝圆想自己一个现代人都很难接受和才刚认识的男子这么亲近地几乎“睡在一起”,怎么看宁伯笙好像一点都不介意的样子。
没办法,身在屋檐下,自己又欠人人情,就算不愿意也不敢多说什么。
晚上睡觉时,祝圆听见帘子的另一边宁伯笙窸窸窣窣的脱去外袍的声音,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有了画面,想克制都克制不住。
她干脆将自己的耳朵捂了起来,拼命克制自己不准瞎想。
宁伯笙透过帘子,看见睡在里面的女子背对着他,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来。这感觉让他觉得踏实开心,躺在床上平静地闭上眼准备入睡。
一向睡眠好的祝圆竟然失眠了,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这只是认床而已,并不是因为脑子里面那些奇怪的想法。可是越是压制就越睡不着,她不停地翻身,嘴里小声地数着羊,逼自己入睡。
帘子的另一边,宁伯笙听见祝圆翻身,还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撩开帘子凑过去,担心道:“祝姑娘,你是不是觉得身子不舒服?”
祝圆猛地转过头,见到宁伯笙在自己眼前放大的脸,吓得坐了起来,可是由于太突然,额头磕到了宁伯笙的鼻子上,只觉得额头传来刺痛。
而宁伯笙被撞得鼻子一阵酸痛,再加上黑灯瞎火地看不见,他原本撑在床沿的手臂滑了下去,而他整个人重心下落,向祝圆所在的床上跌去。
诶,怎么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
他们两人都觉得呼吸的空间变得局促起来,嘴唇上传来柔软冰凉的触感,很奇怪的感觉。
祝圆想不到那是什么东西,还动了动嘴唇想要摸清它的轮廓,结果没想到那软软的东西也动了!
这……也是个嘴唇!
等想到那是什么的时候,祝圆的眼睛在黑暗中瞪得像铜铃一般大。
那可是……可是她的初吻,怎么能就这么乌龙地给丢了?
宁伯笙同样也愣住,甚至忘记将嘴唇挪开,直到感受到与自己贴近的脸温度不断上升,才后知后觉地挪开。
祝圆觉得自己脸烫得都快爆炸了,尴尬地闭上了眼睛,身体却不敢动,生怕发出一点声音让现在的气氛变得更加尴尬。
宁伯笙退回到自己的床上,放下帘子背对着祝圆的放下睡下,万年都没有红过的脸竟然泛起红晕。
虽然有些尴尬,不过刚刚的触感……还挺不错的?
连宁伯笙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嘴角竟然不自觉地上扬,伸出两根手指在嘴唇上摩挲着,回味起刚刚的感觉来。
祝圆等帘子的那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这才敢放松大口地喘气,将身子转向内侧尴尬得哭丧着个脸。
明天起来该怎么面对宁伯笙才好。
因为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直扰乱她的心神,导致祝圆快到凌晨才睡着,醒来时已经快到晌午了。
她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帘子那边看去,好在帘子那边的床上已经收拾整齐,并没有看见宁伯笙的身影。
祝圆松了一口气,懒懒起身。洗漱整装好后,侍女进来带她去用早膳。
昨天来到王府的时候天色已晚,再加上当时心情复杂,没有能够好好地看一看王府的景色。
因为宁伯笙常来淮南地区,所以在这儿购置了一处偏僻的院落。院子坐落在一条河旁,侍女告诉祝圆这条河是淮水的分支,宁伯笙格外喜欢。
整座府邸园林式的设计,精致中不乏大气。祝圆注意到院落里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