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圆觉得有蹊跷,在走之前写了一张纸条,让下人送出去。
等她到县衙时,门口已经围了许多围观群众了,他们听说张弛和祝圆再闹官司,都很好奇。
“县令大人,不知道今日叫小女来又是为何事?”
张弛此时正跪在堂下,一见到祝圆进来,脸上竟然挂着得意和胸有成竹之色。
“张弛,你说你今日要告的是什么?”
张弛拱了拱手,恭敬地回禀:“大人,我状告祝圆污蔑我毁我清白,给鱼塘下毒一事纯属胡编乱造,还望大人明察。”
祝圆一怔,她没想到张弛还来贼喊捉贼这一套,顿时笑了出来:“张弛,我人证物证具在,你竟然还有脸把黑的说成白的?”
张弛不甘示弱,冷哼回道:“不知祝姑娘说的人证是哪位?”
“方家药店方老板。”
“巧了!”张弛跟着祝圆的话音,拍了拍手,“我的人证也是方老板。”
祝圆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时,下人们从县衙后院将方老板给抬了出来。
方老板不敢看祝圆的眼睛,只埋头跪在祝圆身旁,伛偻的身形有些微微颤抖。
“方老板,你可以说你的证词了。”
“是……”方老板一边发抖一边道:“前几日,祝姑娘来我店里,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要求我诬告张公子下毒,我一时起了贪心,就答应了她,来给她做伪证。”
祝圆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转过头来不解地问道:“方老板,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张弛那天还打了你……”
县令严厉地拍了拍惊堂木,呵斥道:“庭审之上不得喧哗!”
方老板身子伛偻得更严重了,恨不得整个人都趴在地上,头一直埋着:“大人,那日张老板的家仆来打我,也是因为知道了小的诬告张公子,所以来为张公子出气,张公子本人对此事一无所知。”
张弛得意地拍手:“对嘛,那天我人还关在牢里呢,怎么可能唆使人去打他们的,大人若是要罚,就罚我那几个小厮吧!”
祝圆算是听明白了,方老板已经被张弛给收买,所以帮他造伪证来陷害自己,自己竟然遭了他们这一道。
县令以人证物证具在,下令将祝圆逮捕入狱。师爷在一旁有些担心地问道:“若是瑞王问起来该怎么办?”
县令小声道:“我问过张弛了,他说瑞王不过是赏识祝圆做地鱼好吃罢了,一个王爷和一个鱼女能有什么大地交情。只要张弛要到青龙在天的秘方,瑞王就是向着咱们的。”
衙役将祝圆给抓进牢里,路过那些围观的群众时,祝圆冷然:“张弛为人如何,我祝家为人做事如何你们都清楚,就没有愿意为我说一句公道话吗?”
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面面相觑,无一人敢上前。在此之前,张家已经在这个县横行霸道多年,他们早已经习惯了。
祝圆心渐渐冷了下去,看来在这个世上,想要不被欺辱地活下去,只有自己财权两握才能安身于世,不可寄希望于人情冷暖。
张弛得意地看着祝圆离开地背影,背手走到县令地身边,一副谄媚嘴脸对县令道谢:“多谢姐夫相助,日后成事,必定重谢。”
说罢朝人群中摆了摆手,两个小厮领着一位带着帷帽、身材曼妙玲珑有致的女子走上前来。县令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视线在女子身上游走,脸上的笑容愈发大了。
张弛再一挥手,小厮领着女子去了后院。县令收回目光,干咳两声,压低声音道:“一会儿你打算怎么做?”
“姐夫,您就甭管了,一会儿让人看着大牢,别让人进来搅事就成。”
张弛摩拳擦掌,眼中露出贪婪的目光。
等县令离开后,一直趴在地上的方老板抬起头来,五旬老者的脸上已经泪流满面。他急切地来到张弛的身旁,恳求:“张公子,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可否将我的女儿放了?”
原来,前几日张弛得知方老板给祝圆做了人证,一气之下将他的女儿给抓了,威胁方老板为他作证,状告祝圆污蔑。
方老板担心自己女儿被迫害,不得已才这么做。
张弛不耐烦地挥手甩开他,朝地上啐了一口:“急什么?等老子事成再说。”忽然咧开嘴角笑了起来:“不过你这女儿倒是有几分姿色,不如我直接放进府里做我小妾好了。”
方老板大惊,连忙摆手:“不可啊,我女儿已经和城东的林秀才订了婚约的,年底就要成婚了!”
张弛没读过书,最讨厌的就是那些穷酸的读书人。他一脚踹在方老板的身上,将他踹翻在地:“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跟祝圆一样不识抬举?做我的小妾日子不比嫁那穷酸书生强多了。”
说罢也不管方老板,抬脚向大牢走去。
祝圆被关进牢里,也没有焦急也没有闹,她在等一个人,虽然她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为了她来这种地方。
“拜托,一定要来。”祝圆轻声祈祷。
“小宝贝,你是在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