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劝慰:“别怕,我没歹意。”
路莺渐渐地定下心来。
金大光问:“几个月了?”
路莺没回答。
金大光见她不怎么搭理自己,直接道出来意,说:“我只是想问问,当年在你襁褓中有一张纸条,你见过没有?”
路莺很是奇怪,却也没多想,直接回答:“我没见过。”
金大光说:“你回去问问你的父母就知道了,还有,你的生日是五月初七丑时。”
路莺问:“你怎么知道?”
金大光说:“因为我是你的亲生父亲。”
路莺一愣,脚下不稳,就要跌倒。
金大光赶忙过去扶住她,趁她没注意,拔了她一根头发紧紧握在手心。
“我叫金大光。”
他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乍听这消息,路莺心头涌现一股不详的预感,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几天后,路莺拉上童宇回到了老家。
趁着爷俩喝酒的功夫,路莺把母亲拉到房间。
路莺直接问:“妈,您能不能把那张纸条给我看看?”
雷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问:“什么纸条?”
路莺说:“就是你们捡到我的时候,留在我襁褓里的那张纸条。”
老人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她一早就告诉了她是怎么一回事,但她从来也没有说要看看她亲生父母留给她的东西。
老人家颤巍巍地拿出那张纸条,路莺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人生苦痛伤别离,女儿,原谅为父,实有不得已的苦衷。金大光留。
雷母看她神情不对,忙问:“怎么了,小莺?”
路莺轻声说:“妈,我见着他了。”
雷母一惊,一会才说:“对了,小莺,前段时间,有个男人来过询问你的身世,难道他就是……”
路莺心里发苦,感觉头昏脑胀,肚子疼的直冒冷汗。
雷母吓坏了,忙叫童宇。
童宇再不多话,扶她上了车,跟二老告了别,车子如飞而去。
当晚,路莺产下一女,比预产期提前了十来天。
出院后,路莺没回别墅,就在童宇父母家安心地坐起了月子,她也暂时忘记了此事。
一个多月后,路莺又搬回了别墅。
又过了一段时间,金大光再次出现在她面前,一开口就问:“确定了吗?”
路莺说:“你走,我不想见你。”
金大光说:“你,你还不相信?”
其实路莺早已经相信了,只是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金大光拿出一张DNA化验报告单,说:“看,上面清清楚楚写着。”
路莺说:“用不着看了。”
看她表情,金大光知道她已经明白了事情始末。
这时,孩子哭了起来,金大光赶过去抱起她,说:“这是我的外孙女?”
路莺说:“快放下赶紧走,别吓坏孩子。你不是她的外公,我也不会认你。”
金大光惊问:“你——真这么狠心?”
路莺说:“那要问你自己,到底是谁狠心?”
金大光无语,只得将孩子还给她,看了她一眼,无奈地走了。
看他消失,路莺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金大光回到家里,心里很是难受。
他从储存柜里拿出一瓶白酒,倒了满满的一杯,给自己灌了一大口。
浓烈的酒呛得他咳嗽不已。
他端着酒杯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精神颓废。
每个人,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不论他是光鲜的还是难堪的,这背后掩藏的往事只有他自己知道,也只有在自己独自一人的时候,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痛苦就像一根无形的针一样,深深地刺痛着你。
那时候,金大光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建筑工人。
就是在那样的一个时候,他和那个女人认识了。
血气方刚的他,没两下就被她的热情迷住。此后,他们意乱情迷,以致于那个女人怀了孕。
事发之后,他不但丢了工作,本来双双还要被惩处,所幸有贵人相助,他们有惊无险地度过难关离开了那个地方。
他们离开之后,一起度过了一段甜蜜的生活。
没有面包的爱情注定难以长久。
最后,金大光只好求助于家里。
他的父母在那时还算有点名气,家里条件也不错。可在了解了那女人的背景之后,他们根本就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矛盾,几方的矛盾,从此愈加激烈。
金大光和他的女人也从甜蜜中陷入了无休止的吵闹之中。
终于,在那个女人生下孩子不久之后,金大光屈服了。
他将她赶出了家门,那个女人从此不知去向。
再次反抗无效之后,他又将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无情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