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一举一动都没能逃过墨卓澈的眼睛,外面进来几个壮汉,都是府上的家丁,想必是没能抓住玉儿,担心王爷怪责,各个怒目而视,瞪着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王爷,奴才们办事不利,请王爷责罚。”
“一个女人都看不住是该罚,本王今日心情好,七公主亦不想见血,既然祸是因她而起,就将她赏给你们,生死一概由你们定论。”乌黑的墨发衬托着白皙的容颜,墨卓澈冰冷的语气,唇齿间毫不留情的淡漠,举手投局间将一个女人的生死盖棺定论,慕青悠然自得的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未等放下,墨卓澈伸手接过,仰头喝下,“今日的茶泡的不错,紫儿护主有功,赏黄金百两。”
晴天霹雳,玉儿跌坐在地上,那些壮汉皆是庄子里最等的贱奴,将她赏给他们,这么龌龊的事情,“王爷,你不能?”
“紫儿,吩咐下去,凡是违背七公主的心意,不把正经主子放在心上的奴才,本王都会给她一个”恩典”,还不带下去,脏了本王的眼。”墨卓澈看都未看精神恍惚的玉儿,一脚将她踢开,厌恶的想是被什么脏东西沾染了。
吵闹过后,一切归于平静。慕青将粥喝完,微微闭上眼睛,既然沟通不成,干脆装睡。墨卓澈嘴角含笑,不知为何原因,这几日越发觉得这丫头很有趣,或许是同样的容颜,也或许是晋王的霸气呵护之情更甚于自己,还有便是晋王妃对他无意,“晋王妃”他终究还是承认了这个他不愿意提及的称谓。
夜色如墨,风席云卷,廊檐飘雪,清冷的空气似从四面八方涌动而来。他欣长的身影直立于梅林,“墨量,京城那边有何动静?”
“主子,将军府上一切就绪,伯颜大人很担心您的处境,三公子还在郊外的庄子里,病情基本控制住了,多亏了您及时发现太子的行踪,否则,损失难以想象。另外,荣贵妃娘娘像是安生了,一时半刻未必会再出手,倒是秋月,为了玉儿之事,多方奔走,隐有投奔太子之意。”
“毕竟手足血亲,可惜了,太子殿下只有利用之心,何来怜悯之意,秋月在母妃身边日子久了,或多或少都知道些**,万不得已,可斩草除根。”玉儿自私自利,从不罔顾亲情,有的只是利益熏心的妒忌和不满,这样的妹妹不要也罢,偏秋月还是个愚笨的。墨量轻叹。
雪花飘飘扬扬,从一望无际的空中倾撒而出,跪在院中之人,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如同雪人一般,落满了皑皑白雪,她仍旧不为所动,家里就剩下她与玉儿两人,她狠不下心看着妹妹枉死,战王心狠如铁,她们有错在先,即便求了,也是徒劳。
她瞒着荣贵妃做了太子手中的那把刀,荣贵妃虽然后知后觉,却不愿见她,也是顾念主仆情分,未将她处置了,她走投无路,唯有太子可选。
冷言俯首立于太子
身侧,这样的宫女在宫内比比皆是,太子的心智岂非他们这些跟随能笃定的。
玉树临风,容貌俊逸的男子翻看着手中的书目,仿佛天地之间唯有静谧,沙漏依旧滴落:“晋王与晋王妃去了长安城内,可说几时回来?”
“刚传来的消息,还未有启程之意,雪越来越大了,山里的路几乎被掩埋,看形式,这几日都要住在城内了。”
太子哪里还有半分心思看书,晋王那边情深义重,与晋王妃潇洒快活,听戏看景,不亦乐乎。这边战王越发贴近慕青,倒有几分小夫妻的腻歪了。独留他孤家寡人,看上都是别人的,自小他便不得父皇喜欢,弟弟们都父皇手心里的宝贝,唯他是被嫌弃的那个。
“让她回去吧,荣贵妃的事情,本宫还不想插手。”
冷言向门外而去,秋月早就料定结果,她们作为奴婢,命如蝼蚁,她跪爬几步,冻僵的双手满是红肿:“求求您,太子殿下一句话便能救下玉儿,太子以后有任何吩咐,奴婢都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冷言眉峰矗立,依着惯例,这样的人早就废了,还好意思大言不惭的说为太子效劳,当她旁若无人的跪倒这里,这庄子里长眼的都认定她是太子的眼线,回去后,荣贵妃都未必能留她活口。
“你以为区区一个奴婢就能要挟太子爷为你出头,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也要看你值不值那个价。”冷言满满的厌恶,这样卑躬屈膝求到太子门上的举不胜举,以往的好歹有几分姿色,这位却着实让人倒胃口。
秋月急切的想着救下妹妹,却还是不愿将荣贵妃的**托盘而出,这些年,荣贵妃待她尚可,她决不能判主。
她踉跄的起身,双眼迷茫的往回走,路上不知摔了多少次,她像是不知疼般,回到自己的屋子,滚到床上,再无半分气息。
秋心从外院过来,荣贵妃在屋内等着,战王与她虽是亲生母子,但始终都很疏远,这几日便是晨曦楼传达消息的日子,她让秋心去前面打听一番,左右等着都心急火燎的,这丫头才回来。
“怎么样?墨国可是有了大事情,如不然太子怎么会这般急切的要来迎娶北国的七公主?”
“不出娘娘所料,墨国发生乐几件大事。太子与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