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将马牵过来。”晋王翻身上马,将晴儿护在怀中,用大氅裹着她,晴儿本就娇小,这般一折腾,不仔细去瞧,居然看不到马上是两个人。
战王从知晓晋王妃不是他的晴儿开始,对他们夫妻间的亲密倒也坦然看待。
夕阳余晖不在,天色暗了下来。她依偎在他的怀中,月光朦胧,笼在她脸颊,淡淡柔和的光线映衬着明媚的容颜,她清澈婉转的眸子尤为吸引人,他轻拍她的背部:“困了就睡一会儿,到了我喊你。”
狐裘外加大氅的包裹,还有晋王隔着衣料传来的体温,让她在这温度极低的冰天雪地里从未感到冷意,却也没有睡意,马上比车内好了很多,却也是颠簸的。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床榻之上,朦朦胧胧间,像是看到晋王的人影在晃动。
“醒了。”晋王将一杯热茶递过来,她几口便喝完了。
内室,明珠为灯,温润光华照亮四周一片,窗外突如其来的闪电照亮了屋内的一角,煞白一片,着实吓人:“我们这是到了,还是暂时找的地方躲避这场大雪。”
深邃的眸微眯,他伸手去触碰她酡红的脸颊,被夜风吹红的小巧的鼻尖刚刚返回原本的白色:“这是战王的庄子,不过,进来时,路上点的灯很少,我大致观察了一下,这个庄子占地面积不少,守卫很严,即便北国派来军队,一时半会儿也未必能攻的进来。”
说是庄子,到更像是一座守卫森严的军营,北国能容得下战王如此行事,他们之间的交易可见非同小可。
晋王一如往常般温文儒雅,温和而熨贴的笑意让晴儿的睡意去了大半:“你昨夜该不会又在软塌上睡的吧。”
晋王听完这话,嘴角微勾,委屈的像个孩子般:“没有娘子的允许,为夫哪里敢在床上就寝。”
晴儿气结,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是想让他去外间的床榻上好好睡觉罢了,这厮,找到机会就要调侃她似的。
晋王看着眼前凌厉如同斗鸡一般神采凛然的小女子,眼底眉梢有浓厚的笑意漫上来,发自肺腑愉悦的笑着:“好了,今日你四处走走,战王昨夜便将丫鬟送过来了,你不必在意,暗一暗二会跟着你。为夫有些事情要处理,暂时不能陪你。”
“你好像蛮相信战王的。”
“还是娘子深知为夫的心思,战王心思深沉,却也光明磊落,不然,三年前就不会错失心爱之人。这点为夫还是略微能安心的,即便他有旁的心思,有为夫在,他动不得你。”
晴儿忽的发现,这个男人平常是不爱笑的,这样畅快一笑之下,眉目之间的光彩极盛,竟会给人一种潋滟之感。
晴儿索然无事,她绕过青松翠竹,走过迂回曲折的长廊,跨过卧波长桥,踩过悠然曲径。紫儿和玉儿是战王指给她的侍女,红墙外都是沼泽地,没有
战王的命令,这里就犹如铜墙铁壁,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四周寂静,空气中风声轻盈,静谧的连呼吸声都能听得见。
远远地,一阵儿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身处寒冬,除了梅花的清香。便是女人们身上的花粉香,战王号称痴情于这具身子的原主,不想这后院之内也是莺莺燕燕不少,一丝讥讽漫过嘴角。
成群的宫女和太监簇拥而来的女人,一身鹅黄色芙蓉凤纹的宫装,窈窕的身形包裹合身的宫装里显露出优美的曲线。雪肤如画,樱唇微点,带着七分的妩媚和三分的冷意。晴儿这些日子见过诸多美丽的女子,刘静娴如兰花之优雅,柳乐梅如牡丹之雍容,瑾儿如桃花之艳艳,看似柔弱却带着一丝高不可攀的冰冷。
与眼前的女子相比,大有不同。女子模样保养的不错,晴儿猜测,她绝不是战王的女人,裙摆上赫然是凤纹,宫中的嫔妃喜欢的图案,既然是宫里的人,难道是……
战王爷那般心高气傲,心机深沉之人,怎会将自己的母妃留于宫中,成为日后被人要挟的软肋。
“好大的胆子,见了本宫不知行礼,秋月,掌嘴。”
秋月跟在娘娘身边多年,对战王的性格了如指掌,他心心念念的女人,若是被自己打了,怕是连个全尸都留不下,可娘娘的怒气不消,她们这些伺候的人日子也是难捱。
蹉跎着缓步上前,贴近晴儿的耳边轻声低语,“晴儿姑娘,得罪了,奴婢身不由己。”
天空是一片深蓝色,就像是夜晚被暗光打亮的大海,那些云,轻飘飘的从她头顶掠过,好似巨大的鲨鱼游过,寂静的如此美丽。
像是被阳光晃到双眼,秋月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秋月是吧,谢谢你的身不由己,我还不想伤你。”
贵妃诧异的盯着她,没等看清对方出手,她的人就这样败下阵来,秋月自小就习武,功夫底子也不差,这个看着柔柔弱弱的女人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澈儿瞒着她,派了暗卫给她。
“贵妃娘娘,我来这里是情非得已,我们本就井水不犯河水,我如今是晋王妃,与战王无半点瓜葛,不知贵妃娘娘何苦跑来耀武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