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一声大喊,震天地传来,打断车内两人,晋王冷芒瞳中略闪,平静的脸上微有惊疑,晋王素来沉稳,是侍卫中的支柱。
墨宝飞身而来,跪在车前,“王爷,前面有埋伏。”嘶喊声响成一片,侍卫的马蹄声似乎有些纷乱。
晋王立刻扬手揭开车帘,向外看去。
墨色的天空在白雪的衬映下显得木然明亮,一袭黑衣人手握兵刃与前面的侍卫厮杀在了一起,鲜血泼洒在泛着银光的白雪上,狰狞昭然,晴儿将小手放于他的掌心,一份坚定由心而生。
“王爷,奴才们誓死要护得您的安全。”
“宝叔,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保全王妃,不得有一点一丝的闪失。”
“是,奴才吩咐下去。”
打斗声依旧,晴儿将袖中的短刃握紧,或许当下能用上,一声声羽箭悄然崛起,一袭白衣,有数十人之多加入了这场战斗,他们的目标仿佛都是这辆马车里的人,却也有所不同,黑衣人用尽手段无非是要马车内的人去死,而白衣人却是舍命相护,他们难道是要活的。
晴儿脑子里闪过许多的疑问,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墨卓峰推出马车,借助积雪的缓冲,他应该不会有大碍,那么马车便能将这些人的视线转移。
微微的抬眸,对上那道目光时,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悄然闪过,是不舍,是触动,还是心动。晋王如饥鹰般犀利的目光死盯着车外,冰冷中更是嗜血般的狠绝。握着她的大手苍劲有力,温暖如斯,暖暖入心。
晴儿突然出手,一枚银针扎向晋王的后脖颈,此时,晋王刚好回头,不可置信,却瞬间闪身,晴儿手中的银针方向偏了些,她还是果断的将晋王推下马车,晴儿丢出手中的匕首,马儿吃痛,鲜血由马背流出,映红了一片地面,马儿痛苦的嘶鸣,前蹄狠狠的跃起,狂奔而去,两拨不明身份的死士不便纠缠,纷纷上马追了出去。晋王顾不得疼痛,飞身上马,跟着狂奔下去。
墨宝方寸大乱,受伤倒于车边的侍卫惊呼,“墨总管,王爷站起来了。”宝叔心惊不已,王爷一旦露出痕迹,太后会更加的疯狂,王爷怕是凶多吉少了,他招呼侍卫,赶紧追上。
晴儿试着用了很多的方法都没能阻止马儿受伤后的疯跑,路越来越窄,由平路逐渐变为上坡,晴儿被马车颠簸地已经体力不支,三千青丝早已散开,衣襟也有些微微敞开。
黑衣与白衣两队人也急急催动胯下的马儿疾奔,白衣人放出信号弹,来时,主子交代,拼尽全力也要确保晋王妃的安全,他们誓死不辱使命,决然不敢有丝毫的闪失。
前面就是断崖,黑衣人领头的流露出得意,拿出弓箭,白衣人一晃宝剑冲了上去,黑衣人的意图是要让这马儿跑得更加疯狂,车子一旦落入断崖,晋王妃生死已定,白衣人如何向主子交代。
两拨人重新纠缠在一起,马车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迹象,车顶早早不知去向,可能被路边的树干掀掉了,风卷着沙土扑打着晴儿,让她无法睁开眼睛,判断不了周围的情况,接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一丝无奈滑过心间,第一次死的不明不白。重生了,一心要躲开是是非非,田园耕织何乐而不为?而现在,第二次面临死亡,依旧是不清楚自己到底惹恼了谁。慕容嫣儿被软禁,大夫人孤掌难鸣,慕容丞相还在病中,晋王即将赶赴疫区,对他们构不成威胁,会是谁要对他们下手呢?
刀光剑影远离了耳边,身子一轻,风向改变,由下而上,睁开眼睛。她的身体正在急速的下降。马车不见踪影,想来已先一步坠下山崖。
慌神中,一双粗糙的大手拉住她继续下降的身体,四目相对,圣元将军盛满担忧的黑瞳直撞如心底,“拉住我,别放手。”
一把尖锐的大刀被石缝卡住,圣元单手攥紧,冰冷的刀锋正在慢慢的从石缝中向外移动,晴儿明媚甜笑,“圣元将军三次及时赶到,解救我与危难之中,此恩,我铭记于心。如若有朝一日,我能够还上,定然不会推辞。只是眼下,将军还是保命要紧,这样的高度,将军虽是辛苦,但终究能安然无恙的上去,我不愿成为将军的拖累,还望将军成全。”
电光火石之间,生命即将消失殆尽,她没有惊慌失措,却不愿承担这份大恩,拒他与千里之外的陌生让人心生凄凉,“晴儿,记得七岁那年,我调皮被蜜蜂蛰,你尚不足五岁,却用弱小的身体挡住我,我当时就曾经发下过誓言,今生,你若不弃,我定不离。”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喜鹊是原主的贴身婢女,她从未提及圣元将军,这个男人所说的要么是谎话,要么就是他还有一个身份。
“我是你的澈哥哥,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吗?”
“战王墨卓澈,果真是你?”
悬崖上传来阵阵马鸣嘶吼的声音,杂乱无章,一个黑影从悬崖上沿着陡峭的石壁,向下滑落,直到出现在他们面前,晋王微眯着双眼,“我说是谁,原来是战王,请将本王的王妃奉还。”
“从现在开始,她不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