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带着丫鬟婆子迎了出来:“见过晋王、晋王妃,老太太已经候着了。”
小厮来回禀,黎王到了门外,二姨娘寒暄几句,便闪身去迎接客人。
晋王两道剑眉也因笑意悄然向上扬起,飞入鬓角,长而微卷的睫毛下,一双像晴空朝霞般清澈的眸子。此刻,正流光璀璨地瞧着她,英挺的鼻梁下,厚薄适中的红唇悄然一勾:“王妃,不必庸人自扰,为夫定然会事事以王妃为重。”轮椅滚动,他潇洒转身,拉住晴儿的小手,温暖而执着。
她欲甩开,眼角却瞧见,大夫人领着慕容嫣儿缓步而来,她可是冰雪聪明又通透的,一看形势立刻明白怎么回事,嗯,看戏,她最有兴趣了。刚才还不依不饶,如今到变得兴奋起来,那双顾盼潋滟的眼眸亮晶晶,“王爷,祖母等着呢。”
这小女人倒是惯会拿他当挡箭牌,脸上依旧浮着淡淡笑意,只要她喜欢,他乐于奉陪。
大夫人想起女儿遭的罪就恨不能将晴儿给扔出去,可偏生人家是晋王妃,还深得晋王心,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只能眼巴巴的瞅着,恨铁不成钢的唠叨着:“当初嫁入黎王府,是你哭着求来,现在可好,连黎王的心都拢不住,过不了多久,刘家女儿就要入府当侧妃了,刘丞相与你父亲同为首辅大臣,却政见不同,你若是等到她先诞下长子,这王妃的位置都难以保住,别忘了,你父亲终有一日会退出朝堂。”
“娘,女儿正犯愁呢,婚前,黎王对女儿的态度,您和父亲也是有目共睹的,也算的上百般呵护,婚后却怎么都亲热不起来,甚至洞房花烛夜,他都冷冷的,现在变本加厉,视女儿简直就像对仇人,女儿都急得火上房了,连你都挖苦女儿,还让不让活了。”她因着被晋王罚了落水,受了些寒气,鼻子囔囔的,说话也是瓮声瓮气,若不是祖母寿辰,她决然不会出门的。
两拨人刻意保持着距离,向着前厅而去,慕容乾红光满面,院内前来贺礼的络绎不绝,虽说老太太特意交代,只想一家人吃顿便饭,可慕容乾身居高位,两个女儿又嫁给两位王爷,贺喜之人争先恐后,挡都挡不住。
黎王闲庭阔步而来,慕容乾越发的看不透了,若说原先黎王是想攀附与他,才去了嫣儿。可婚后发生的事情,无疑证实,他根本不屑于慕容家,不屑于他在朝堂的这些势力,那当初他求娶嫣儿的初衷何意?
黎王看出他的疑惑,唇边不由自主地扬起清浅笑意,“岳父大人,本王恭贺了。”
“嫣儿呢?”
“慕容丞相,本王也来凑个热闹。”不等黎王开口,晋王领着晴儿也进来了,要不是三姨娘被带到了前面,她是不会来的。
“看着四哥匆忙走了,父皇便让我们兄弟都先回来了,不曾,四哥是赶着来府上贺寿的。”黎王的话,让在座的各位都心思沉了沉,皇上平日里像是疏忽了晋王,从不曾额外提及,太子与晋王都是嫡子,待遇却天差地别。皇上召见,晋王居然为了给王妃的祖母贺寿,而提早离开,皇上却不怪罪。
晋王风淡云轻的不在意:“本王身体不适,父皇传召,不过是做做样子,哪里会真的要本王干些什么。”一句身残,将危机解除,太子地位稳固,大臣们也不必为了挣储惴惴不安。
黎王的目光锁定在晴儿的身上,她顾盼生辉,眉目间因染了喜悦,更加自信满满:“见过丞相大人。”慕容乾听着这称谓,用眼角的余光瞟了过来,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发作,心中满是怒火。
“女儿给父亲请安。”慕容嫣儿脸色略微苍白,扑了脂粉,也难掩病态,他多少有些心疼:“快起来吧,身子不舒服,就先回房里歇着,由你母亲照顾着。”
“谢父亲关怀,嫣儿还好。”起身站于黎王身边。
晋王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对父女,她们两人同时落水,对于晴儿却连句问候的话都吝啬于口,他可容不得晴儿受委屈:“丞相大人好家教。”
慕容乾尴尬的嘴唇抖动几下,未吐出只言片语,黎王抚摸着手指上的玉扳指,悠悠的瞧着慕容嫣儿:“晋王是本王的四哥,你作为弟妹,连行礼都忘了,是谁给这般目空一切,自不量力的愚蠢。”要说晋王是刻意刁难,黎王的后发制人,彻底让慕容乾颜面尽失。
大夫人面色苍白如雪,看着女儿委屈的小脸,一副柔柔弱弱,任人欺凌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黎王爷,您既然求娶了嫣儿,就该好好的对待她。”
慕容嫣儿本性如此,在人前装模作样,好像全天下人都欠了她的,人后心狠手辣,恨不能将所有的好东西占为己有,若非这样,原主也不会香消玉勋。晴儿对这样的生不起丝毫的怜悯。
当场一片唏嘘声,大夫人的口不择言,可是将慕容乾推到了风口浪尖上,黎王原本以为慕容嫣儿愚不可耐,不曾想原是做母亲的言传身教,相比之下,他更加的厌恶慕容嫣儿:“大夫人,慎言,本王与四哥皆是父皇指婚,当初花轿错台,成全了一对璧人,四哥抱得美人归,本王也是顺其自然,怎的到了大夫人的口中,倒像是您与慕容大人有意违抗圣旨,合演了一出,不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