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晋王、晋王妃去更衣。”皇后娘娘招来贴心的人,温柔的眸光定在晴儿的身上,“孩子,凤栖宫犹如你的晋王府,若有不顺心的,皆可告诉本宫。”
墨宝推着墨卓峰,他的大手始终攥紧嫩白的小手,要是他不残废,倒也是不错的夫婿人选,慕容瑾儿想着,却也为姐姐高兴。
晴儿憋红的小脸,几名宫女毕恭毕敬的围绕在身边,“奴婢伺候王妃更衣。”墨卓峰有墨宝照顾,喜鹊被留在了宴会上,看着繁琐的衣裙发愁,却也不想让陌生人为她打理。
墨卓峰从外间进来,薄唇微勾,听着她略带鼻腔共鸣的声音宛如撒娇般,欣然而笑,“把衣服给我。”
“王爷?”堂堂晋王爷能迁就王妃到如此地步,宫中的侍女瞠目结舌,怔愣间,晋王将衣裙揽在怀中。
“不劳王爷大驾,我自己来。”两世为人都不曾触碰男人,怎么可能让这个男人给她穿衣服,虽是名义上的老公,可终究不是她今生的良人。
墨卓峰不动声色,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将她的腰带解开,外衣瞬间滑落,还好古人穿着棉袄,中衣,倒也无妨,想通了,晴儿不再扭扭捏捏,大大方方的弯腰,贴近他。
一股香气袭扰与他,她很香,是那种淡淡的香,不着痕迹的沁人心脾,让他的心一寸寸的被收服,攻城略下,却甘之如饴。
太后摆明要让她出丑,京城内无人不知,慕容府的二小姐无才无德无貌,晋王也可怜,被别人硬生生把她这么个废物塞进来。现如今,还要拿出来晾着,无非就是让大家明白,瘸子配了废物,绝配。
皇后微红的脸色变得苍白,朱唇轻咬,却不能质疑太后的决定,“慕容晴儿见过皇祖母,皇上,皇后娘娘。”
没有臣妾,没有孙媳,这些匿称,别人恨不能贴上的永久性标签,她不置可否。
“落座,峰儿身体可有不适?“皇上关怀的语气让群臣悄然无语。
晋王坐在轮椅上,微微欠身:“一切还好,倒是劳累了王妃,无端受累。”
“既然累了,就歇着吧。”皇上帮着解围,还有谁敢触这个霉头。
晴儿推动轮椅缓缓向席位而去,太后脸色阴沉,皇后如释重负,儿子自尊心极强,若是让晴儿在这样的场合出丑,她真不敢想象,儿子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太子的目光随着晴儿的脚步而移动,他自知不该如此,可偏偏却被这“素未谋面”的女子吸引着,总觉得有股子熟悉感,可说不清道不明,他们应该未见过面吧,心中忽然惴惴不安。
上官白咬着的银牙几乎都要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了,她硬生生的压了下去,款款起身,碎步带起衣角的涟漪,别有一番风味,只可惜,太子的心思不在这里,“太后娘娘,白儿的琴技这些年一直都未能再升华,苦于找不到缘由,早已听闻晋王妃琴艺了得,本想讨教一二,既然晋王妃身体不适,还望太后娘娘恩准,等晋王妃身体康复准许白儿过府请教。”
明明就是刁难,还说的这般冠冕堂皇,大殿内的所有目光再次齐刷刷的聚集在这里,晋王抬眸扫过来,冷如刀子般的眼神让上官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一个官家小姐,倒是成了上不得台面的酸腐之人,太子殿下,你说这该如何?”
世人皆知晋王与太子是亲兄弟,两人平日到未有多亲近,但也不至于这般针锋相对,上官白钦慕太子,大家心知肚明。他肆无忌惮的说出来,摆明就是向太子吐槽,这样的心胸狭隘的女子怎配做一国之母。
大殿上唏嘘不已,上官白脸色灰白,她爱慕太子,今日本满心喜悦而来,不想太子的目光竟然围着晋王妃,多少让人心中难过,没忍住才一再挑衅。依着晋王往日的性子,哪里会理会这些个俗事,看来京城传言非虚,晋王真是将晋王妃宠到了骨子里。
太子的薄唇阖阖开开却许久说不出任何话语来,晴儿娇美的眉眼微眯,眸光波光流转的瞬间却难掩眼底的冷意,他们既然都想看她出丑,她何不成人之美:“上官小姐谬赞了,既然上官小姐这般期待,那我就献丑了。”
“孙媳妇,哀家要大饱眼福了。”太后笑眯眯的眼睛,藏着冷冷的寒光,皇后脊背僵直着像座山似地在那里。太子的僵局已解,可上官白还跪在下面,倒是有些煞风景了。
星朗月明,寒风乍起,将她的三千青丝吹拂,吹弹可破的肌肤,弯月眉,一点朱红。蝶衣般的羽翼轻颤,轻启的红唇娇艳芬芳。
“晴儿替王爷献上一曲给太后,祝愿太后身康体健,福寿绵长。”筝弦募得拨动,一股带着三分力道的弦音便如同一股肆扬的大风一般,迅速刮入众人耳膜,使得人人心底一惊,听着分外刚强无比的弦音,眼中带着几分惊异。
此曲一出,竟是在座的众人生平从未听过的曲调;不同于常曲的柔韧,亦不同于常曲的轻盈,那满满当当全是低沉而凝重的弦音,好似一张平地敲击的鼓锤,又似一声高高吹起的号角,声势嘹亮而高亢,激壮而荡漾!
在众人一片讶异的低语中,指尖轻动,那两片水蓝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