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便死,也要干干净净的死。”
碧晴微怔:“你好好想想,我明日再来看你,这些饭菜都是府州口味,你多少吃点。”
碧晴退出院子朝着鹿鹤堂去。
朱氏正躺在罗汉床吃着青提,十分的惬意高兴,看着碧晴进来,就盘腿坐了起来,让给她打扇子的丫头下去,剥着青提皮抬眸瞟了她一眼,就说,“东西可带来了?”
碧晴低下头,声音很小很卑微,“恳请老太太在给奴婢几日时间。”
听着这话,朱氏有抬眸睨了碧晴一眼,懒洋洋的说:“那好,两日,两日后我没看着我要的东西,你就抱着苟洱的骨灰滚出京城。”
碧晴惊恐的抬起头,忽的站了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朱氏,:“你明明答应我——”
“我答应你什么了?我不过是看着你维护我赵家清誉的份上才许会乡,这已是天大的恩典。”朱氏语气大了几分,拿起茶盏掀开茶盖去了了去茶沫,冷冷道:“自己想办法去吧,出去吧。”
等着碧晴出去,里头兰桂仙就轻笑着徐徐走来出来,瞧着朱氏趾高气昂的模样,她心里讥讽的笑了笑,拎着汗巾扫了扫凳子才坐下,就说:“我已经安排好了,等着苟洱和这丫头离开京城,就会有人送他们去见阎王。”
朱氏唔了一声,看着兰桂仙就说:“这杀人灭口是不是太快了?”
“苟洱到底是个官,御史台虽然弹劾了他,可保不齐你儿子回来被他几句兄弟情深骗了,到时候······我反正是无碍的,就是你这母子情怕是断了,老太太,戏已经开局,最重要的是结果,不是吗?”
朱氏张口还欲说什么,兰桂仙就打断了她的话:“事成定局,只要老太太把府邸内外的权利都收到自己跟前,还怕你儿子不乖乖听话?我的人可得到消息,最多一个月,你儿子就要回来了,你老人家可得快点下手。”
她本想借着朱氏的手直接先杀了杨宝黛,偏偏这人节外生枝的要拿什么财政对牌,活生生拖了怎么几日,活该是个成不了大事的老虔婆。
次日,碧晴再次去找了苟洱。
苟洱正在后头看着墙壁那头延展过来的枝芽,那枝芽上头每日轮换挂着粉蓝两色的丝巾,那是谭妙在给他报平安,他低低的咳嗽了两声,听着屋子里头有脚步声,背着手深吸了口气,眸光张开眼中笑意大了几分。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昨日她拒绝了碧晴的提议,朱氏拿不到对牌,必然恼羞成怒将应允碧晴的事情全部反水。
这就是他的机会了。
碧晴看着从后面进来的苟洱,就连忙说:“我听守着的人说你昨个没有用饭,我特意去小厨房做了些府州口味。”
苟洱做到饭桌前,眸子微微亮了亮,语气十分的柔和热络,慢慢说:“昨个闻着你带来的东西就饥肠辘辘的,果真是你的手艺最合我的胃口,别站着了,坐下来一道吃吧。”
碧晴有点措手不及,就看苟洱亲自给她摆好了碗筷,同她一一的解释,“昨日外头有人听我们的谈话,我才对你态度不好,你说的对,自己活着才最重要,我若真的把对牌给你,你笃定朱氏会放我们两个平安离开京城吗?”
碧晴似乎愣住,想着昨日朱氏反水的神情,有点不确定的咽了咽喉咙,苟洱抬手让他坐到身边来,碧晴轻轻的走过去,鼻子就是一酸,:“苟洱,老太太说着,如果明日之前你不把对牌交出去,就就会——”
朱氏如今掌握着整个府邸上下,她说得出就做的到的。
“就会杀了我?”苟洱朗笑,抬手把碧晴拉倒自己怀里坐下,慢慢说:“我们出不了京城的,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安全的,朱氏和她身后的人不会让我们远走高飞的,碧晴,如今,我的命是在你手中的。”
碧晴还是头一次被苟洱这般亲近对待,脸颊绯红。
“我知道你是这府邸最真心待我的人,赵元稹对我有情义是因为他需要我帮他官场厮杀,杨宝黛对我敬重是想在府邸有个靠山,只有你不同,我都知道的,至于谭妙,那是赵元稹授意我接近,她姐姐是个做暗探的好苗子,她的妹妹自然也不差······”
听着苟洱这些话,碧晴完全被取悦了。
碧晴主动搂着苟洱的脖颈,将脑袋贴着他的心口,忧心忡忡起来,都要带着哭腔了:“那你说可怎么办。”
“其实对牌并不在我身上,赵元稹怎么可能如此信任我,那对牌还有一块在穆昌平手中捏着。”苟洱抬手给碧晴擦担忧的眼泪。
碧晴啊了一声,立刻就说:“可穆太医被调开去郊外了!”
穆昌平果然是被调开了,苟洱算是心中有谱子了。
不然凭着穆昌平那捣腾劲,这几日外头肯定不会静悄悄的。
“无碍,你去告诉朱氏实情。”苟洱说着把腰间玉佩扯下递道碧晴手中:“你拿着这个去找他,他就会把对牌给你,别怕朱氏,记住了,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你一定要亲自把玉佩给到穆昌平手上。”苟洱轻轻握住碧晴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