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中,诸葛亮抚定各部,执行预定计划,册封焦、雍、娄、爨、孟、量、毛、李、高、张、雷、吕这十二姓为侯,立八都尉戍守区,由十二姓轮流充任。
同时征集兵员南中夷兵……夷兵不论出身部族,一概采用田信岭南的过渡政策,被称之为汉僮,赐姓名。
岭南的政策过于激进,田信又有三江流域可以水运平叛,本人又武勇盖世,最能慑服蛮夷。
“蛮夷畏威不敬德行,今我留军寡少,恐不能济事,留军多则重赋。”
马谡诸葛亮庐中对弈,阐述自己的看法:“蛮夷崇尚气力,与巴人类同,征为军役,合乎其风俗,故得兵三万户,蛮夷不厌也。然其苦赋税,我军留少,南中税赋虽能自足,却无益北伐大业。”
“若是留军多,一则需成都转运,士民劳苦,南中生怨,且物力难积两岁用度,亦无益于北伐。”
运输条件艰难,留下的军队多了,南中赋税无法养活,还需要从成都方面调运,这样不利于成都这里积蓄北伐物资,还要劳烦汉、土民力进行转运,浪费生产力,还会让南中满意生出厌倦、离反之心。
至于军屯,南中地区开发并不深入,适合开发的细碎平地都已有主,唯有开辟梯田。
可梯田需要前期投入,以及不断维护,没有几年时间,是无法成功的。
现在北伐就在明年秋或后年秋,正是积蓄物资,休养民力的关键两年,哪里有多余的精力去开发南中地区?
还不如把汉军尽数撤回,这次出兵已经是大胜,前后斩杀叛乱夷人近乎两万级,征兵户三万,这是三万汉僮兵,他们的家庭也要迁移到益州平原地区,编户齐民,加入生产。
杀戮叛军,树立了汉室威信,打击了南中叛离思想;平白得兵三万户,还册封十二姓、立八都尉,形成了有效统治;又确定了十二姓每年上缴的牛、马、漆、皮、羽、兵户的数额,这相当于征税。
前后一顿操作下来,十二姓相当于另类三恪,为了强化自身统治力和地位,他们会联合起来积极蚕食蛮夷部落,进而向朝廷进献物资,这相当于税赋。
这比一年前好了太多,光是征发的三万汉僮兵户,就值得大书特书。
仅仅十二姓每年需要上缴朝廷的兵户合起来就有六百户,为长期驱使十二姓蚕食蛮夷部族,又削弱十二姓打好了基础。
现在应该从南中抽身,把后续的事情交给十二姓、八都尉来处理。
朝廷坐享其成,在益州平原休养生息,为北伐大业做最后的休养。
如果效仿岭南,那益州就别想休养,会陷入战争泥沼中,物资根本无法积蓄。
这是马谡的意见,也是诸葛亮要解决的棘手问题。
岭南政策自有其特殊性,南中地区可没有三江流域,也没有田信那样的高机动、高效率平叛的战斗力。
没有第一时间为夏侯兰建立镇南将军幕府,并规划府兵驻屯区域,这就是南中实际问题与事前规划的不同。
十二姓,八都尉,已经很好的完成了内部均衡;没必要再设立一个集权的镇南将军府。
当代人这个兵府是很好的,有积极效果;可三四代以后,十二姓会因为这个集权的兵府产生凝聚力,统合为一后,自然而然的会对中枢发起挑战。
这个挑战的方式有很多,叛乱是最笨的一种,总之各种挑战都不是好事情。
诸葛亮始终在犹豫:“幼常应知孝先本意,孝先欲为千年之计,是想一劳永逸解决南中悬疑。”
说着起身踱步活动身体,诸葛亮甩动手臂,如果一人独处的话,兴许还会来一套田信教授的健身操。
马谡也是面有难色:“丞相,陈公欲毕功于一役,此心我等皆知。可借用陈公一句话,此事要因地制宜才对。岭南与南中不同,想来陈公也是可以理解的。今北方士民悬于水火之中,亟需解救,我等实无心力与南中周旋。”
“非是不敬陈公,有心无力而已。若是陈公不满,谡愿亲往陈公处说明因果,解开误会。”
诸葛亮来回踱步,自有考虑在:“幼常,我所虑非是孝先不快,而是怕他失望。交州新附,府库空虚,竭尽交州物力,才疏通鸟道,使夏侯将军神兵天降,南中各部无不臣服。”
南中这么快平定,是因为交州这里已经有了出兵南中的行动力。
南中的豪强、酋长们,不可能再向以前那样只考虑北面的益州,现在还要考虑了东南方向的交州兵。
两面被围,这给了南中豪强很大的压力;也增加了诸葛亮与南中豪强谈判的底气,才能一举达成征兵户三万的壮举。
夏侯兰这三千人从交州投放到南中,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高了,这个代价都算在田信头上。
是士家穷尽一切手段为夏侯兰开辟道路,提供后勤;这是应田信要求做的,士家已经达成任务,田信自然要回报士家。
十二姓封君、八都尉,已经是出兵南中前最完美的设想;现在已经达成,若更进一步设立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