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童老不放心童玲,抽身去了趟杨老头的布料铺子,将小道童接到李府。李府管家招待极为周到,好酒好菜上了一大桌。
李员外几位亲信与爷孙俩,胡吃海喝一番然后各自去休息。道云初却一直站在门外,一动不动闭目冥思。童玲思索片刻,小心凑到小道士身旁。
“哎,无赖,你打算与李员外要什么东西。”童玲好奇问道。
“怎么?不关心那些贩卖灾民的恶人了?”道云初闭着眼睛讽刺说道。
“并非所有恶人都是天生的,他们也有难处,也有迫不得已的时候。比如你……。”
“打住,心慈仁厚的童玲仙师,你还是去关心李员外的那个儿子吧!”小道士不想听小道童劝导,立即岔开话题。
“李员外儿子?无赖你是不是在取笑于我。”童玲忽然想到,李某仁在地宫想与她结娃娃亲的事。
“切,你想多了。你这纯阴之体命太硬,亲事未定却先克死未婚夫,也是没谁了。”道云初一声冷哼。
“什么意思?李员外的儿子不是正在前堂吗?怎会因我而死?还有我已经拒绝李员外好意,以后休要再谈及这个事情。”童玲面有不悦。
“哼。”道云初继续一声冷哼,不再言语。
“不对,无赖你话里有话。”
童玲顿时恍然大悟,急忙跑去李府前堂。可是小道童还未到达前堂,就见到几个李府家丁,抬着两个血迹斑斑的麻布袋子,鬼鬼祟祟从李府院落侧门出去了。
小道童自然猜到麻袋中所装何物,气愤之下就要冲上去阻拦。这时,一张大手按住激动的童玲。
“无赖,为什么?为什么?虎毒还不食子呢,李员外为何要残害自己的两个亲儿子。难道,我们不该帮助李府除内奸吗?”童玲泪流满面。
“虎毒确实不食子,但如果不是自己的子呢?”道云初冷声说道。
“什么意思?”
“那两个粗布袋中,并非全是李某仁两个公子。其中一个是李德福,另一个是李员外的妾室王氏,也是李德福的生母。”
“那也是两条鲜活的生命啊!这李员外以善人自居,没想到这般狠毒。”童玲无法接受。
“一个是要图谋自己生命财产的敌人之子,一个是与敌人私通的枕边人。要是你,你能接受吗?这就是你口中的,迫不得已。”
童玲眼中含泪,听到小道士话语浑身一震。也许所谓的善心,只是对待没有伤害你的人。面对恨之入骨的敌人,又有多少人能办到一视同仁。
“傻丫头,世上没有绝对的善,也没有绝对的恶。”道云初看着哭成泪人的童玲,心中不免有一丝心疼。
“不,人与人是可以和平相处的。错的是这尘世不公,而不是人。”童玲还是无法接受残酷的现实,哭着转身跑开了。
道云初安慰童玲的手,就这样抬在半空中。许久过后,小道士才收起手臂,面无表情大步走向李府前堂。
李府前堂地面一片潮湿,空气中蔓延着一丝腥味。道云初对于这种气息再熟悉不过,那是人血的气味。李员外瘫坐在太师椅之上,一脸煞白双目阴晴不定。
“道爷答应你的事情办完了,你的承诺也该兑现了。”小道士冷冷说道。
“啊,道侠来了,李某人有失远迎。不知,道侠可否休息安好?”李员外一扫所有情绪满脸堆上笑容,变脸之快道云初叹为观止。
“别废话,赶紧兑现承若,否则休怪道爷不客气。”小道士一双阴冷的眼神,仿佛要看穿李某仁一般。
“道侠说笑了,在下怎敢忘记您的大恩大德。只是还不知,道侠想要我李家何物?”李员外略有心虚,有意无意躲避道云初的眼神。
“道爷也不与你打哑谜,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我要你先祖留下来的遗物,那东西你们李家也用不到。”小道士直截了当,不给李某仁任何回避的机会。
“先祖留下这片家业,道侠看上什么拿就是了。”李员外狡猾说道。
“哼,好你个李某仁,敢戏耍本道爷。”道云初语气越加阴冷,杀气外露。
“道侠误会了,莫要听我那死去的二弟胡言乱语。他只是为了利用那些神秘白衣人,随便编造的谎话而已。”李某仁脸上冷汗直流。
“随便编造,你当道爷是三岁小孩吗?你那李家先祖九阶巅峰后期修为,而且是非正常坐化。如果是仇家追杀,你们这些后人岂能活到现在,更别提大张旗鼓修建祖坟。
非正常坐化又非仇家迫害,只能说明你家祖上临终前,去了不该去的地方。那李有仁死前也曾透露端倪,此事不会空穴来风。”道云初一席话下来,李某仁坐立难安。
“道侠,李府之上除了大量钱财,真没有祖上遗留下来的宝物。”李员外打算死磕到底。
“哼哼,是吗?李府后厨前梧桐树下的那口水井,是怎么一回事?”小道士不再藏着掖着。
“这……。”李员外听到这里,立即瘫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