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等她回京,再和她一同商量,就算了心师太还在,湘南野史也不可能瞒一辈子,终究是要见光的,他和她都逃不掉的历史。
“先令盛京县衙密切关注此事,待圣驾回京后,本殿再做决断。”赵熙行一横心,朱墨在折子上落笔。
那官吏虽露忧色,但也不敢多嘴质疑,领了朱批退下,其他有折上报的官吏正要补上来,却被赵熙行摆手制止。
“今儿才到盛京,本殿身子困乏。明儿再议,退下吧。”
堂下面面相觑,最是勤政的圣人怎么会觉得累呢,要知平日他都是跟铁打似的,披星戴月宵衣旰食,拖得官吏们跟着叫苦不迭。
赵熙行揉了揉太阳穴,他累是假,被湘南野史搅得心乱是真,连带着处理其他政务的心思也没了,脑海里嗡嗡的。
豆喜送走了各位大人,回来见到的就是赵熙行这一脸失神,不由骇了跳:“殿下?殿下真的哪点不舒服?可要传御医?”
赵熙行叹了口气,压下心底的波澜,正了正脸色:“无妨,一切等她回京再说……豆喜,现在本殿有一件重要的事交予你去做。”
豆喜眼眸一亮,贼兮兮的笑:“奴才懂,都懂……进来罢。”
在赵熙行的大惑不解中,两名宫女从暖阁走出,莲步依依纱衣轻,灯火下雪白的小脸噙着通红的娇羞。
“殿下,奴才都听说了,殿下收了二姑娘作良家子。”豆喜凑近附耳,略有得意,“按照祖宗定下的规矩,皇帝或是皇太子在宠幸第一名嫔妃前,都会先……先幸教导宫女……熟络熟络那方面的事儿……”
赵熙行齿关一咬:“……放,肆。”
两个字被咬得寒气迸射,别说脑袋了,无形之中魂儿都能削碎了。
豆喜吓得扑通一声跪下,哭丧着脸求饶:“殿下息怒,奴才不敢放肆,真的都是天家惯例啊!毕竟您是皇太子,面子不是个人事,是国事!若因为第一次不熟悉丢了脸,那也是给天家抹黑,谁都担不起的罪过啊!”
缃色的宽大宫袍里,赵熙行的拳头已经攥得咯咯响了,但面上还勉强压得平静,因为他心里吊着一口气,不愿承认什么第一次不熟悉的话。
虽然都有两次临阵逃脱了,但一个男人,他打死了都不会说出去。
“殿下您放心!待您宠幸了教导宫女,她们……”豆喜擦了把泪,手往脖子上一划,“这事不会被任何人知晓!她们的家人也会得到巨大的赏赐,来都是心甘情愿的!再说了,您也不想让二姑娘第一次有不好的回忆罢……”
“够了!!!”
赵熙行一声低喝,怒气和那种隐晦的挫败感都在逼近临界点,要不是还念着这真是祖宗规矩,他的剑早就刺穿豆喜的脑袋了。
豆喜吓得心肝俱碎,跪地抽泣再不敢言了,暗中的龙骧卫也冷汗涔涔,圣人一怒,后果严重。
赵熙行猛地灌了一壶茶,才压下这上冲的杀意,他终究是反驳不得,他确实毫无经验,确实曾经两次犯了男人的大耻,也确实,担心第三次还应付不过来。
是了,民间说,事不过三,若真的让她留下什么不好的回忆,他赵熙行作为男人还不如去死了。
“教导宫女都退下。”赵熙行的拳头终究是打在了玉案上,砰砰两响,震得他心里焦躁,“此事即是祖宗规矩,豆喜,本殿暂不追究尔。但方才本殿话未竟,实是另有一事,要让尔去做。”
豆喜抬起哭得五光十色的脸,劫后余生,还发着懵。
“尔……上前来。”赵熙行亲眼见得教导宫女退下,殿内就只他二人时,才有些心虚的摸摸鼻子。
豆喜连滚带爬的凑近前去,见得赵熙行俯身,手拢在唇边,小心翼翼的说出一句话——
“去民间的小倌所……买,买那种图……”
“哪种图?”
豆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那种……咳咳。”赵熙行说不出口,自己的脸皮就烫了。
“哦……”豆喜懂了,看缃袍男子的目光古怪起来,“等等,为什么是小倌所?”
小倌所,也即牛郎所,和青楼相对,一个是男人伺候女人的,一个是女人伺候男人的。
赵熙行轻咳两声,愈发烦躁,没好气的朝豆喜蹬了一脚:“蠢货!让尔去办就去办,再多言不想要脑袋了?滚!”
豆喜下意识的真就往玉阶下滚,各种意味深长的揣测在心里乱窜,窜来窜去,最后就剩下了一个念头,东宫,牛。
“豆喜!记住,千万不要走漏风声!若有半个字流出去,本殿必诛尔九族!”
临了赵熙行还不放心的千叮万嘱,肠肠肚肚都搅成了团。
豆喜没憋住,转头笑了,果然圣人扯的皮再大,剥出来还是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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