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让皇子陪她走路,除非她脑袋当球踢了。
从吉祥铺到帝宫不算远,迟春却觉得度日如年,蜷在角落里,隔那少年丈远,别说抬头了,呼吸声都不敢大了。
这时,身旁响起了轻鼾声。迟春偷偷看过去,皇六子竟然坐着就睡着了,漆黑的眼睫毛一动不动,不似有伪。
“六殿下?”迟春试探的唤了声,没有任何回应。
紧了一路的骨骼经脉才终于松了下来,迟春解脱般的舒了口长气,车里的空气顿时自在不少。
前半段屏息凝神坐针毡,后半段掀帘赏槐观街景,迟春在徐徐的五月暖中,支着胳膊吹风,毕竟天家的马车确实舒服。
忽的,久来寂静的身旁一句:“此地离帝宫正好半里。姑姑请下车吧。”
迟春唬得差点跳起来。慌忙收回打望,垂头敛目,恢复做奴才的恭敬样,背部却一阵毛汗猛冒。
皇六子没睡着的?否则怎会那么精准的知道行程,跟她这个看风景的人几乎同时醒神。
迟春看着软罗镶簧的马车远去,突然就明白了:提前让她下车,是为避免流言蜚语,车中一路装睡,是让她少些顾念。
这个藉藉无名的皇六子,为什么会在最重出身家世的帝宫屡得善待,为什么圣人赵胤虽不重视他,该有的衣食待遇丝毫没缺他的。
迟春伸手向五月的天空,风漏过她指尖,徐徐的,暖暖的。
清风拂面。因为,是这般的少年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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