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起来,想跑到他跟前去,让他看看自己受的“委屈”,却听得男子低低一句:“殿下就在那儿,呆好了。”
赵熙彻一愣,脚步还没缩回去,然后那个玄衣男子就动了。
那一瞬间,他的视线里就剩下了一个字,刀。
玄衣俊影如风闪过,松枝上簌簌的雪还没落地,刀鞘就打在了山匪的心窝,雪地里一个个雪窝子,是仅存的能让人眼力跟上的痕迹。
砰砰砰。一声声击打,伴随着惨叫和咒骂,玄衣猎猎卷起雪风,没有丝毫凝滞。
林间飞雪激荡,朦胧了那个身影,唯一见得一双冷目,携裹着雪亮的凛光,刺穿霰雾,也仿佛瞬间刺穿人心脏。
山匪们发出惊恐的大叫,彼时得意洋洋的脸,已经惨白到如砧上的死鱼,无论如何摆尾翻腾,下一刻刀鞘就如闪电飞来。
砰。肝胆俱碎。
赵熙彻眼睛都瞪酸了,也不舍得移开半刻。目光追随着玄衣身影,满足得心呀怀呀都闷堵起来。
除了唯一的古怪:刀鞘。
男子没有出刀。仅仅是使出刀鞘,以重力打得山匪退却而已。
半盏茶的功夫,林间恢复了寂静。风雪打旋儿,还未落地。
站着的人就剩了一抹玄衣。长刀虽未见光,却似有无形的刀光,不散在天地间,教人胆寒。
而十来个山匪们,并未见红,只是倒在地上呻吟,想来骨头从里断了。
“阿巍!你为什么不出刀呢?”赵熙彻解气,一边朝每个山匪踩一脚,一边不解地向玄衣男子喊。
阿巍回头来看他,见得后者满额头血,胸口有刹那喘不过气来。
“看他们的打扮和路子,是年纪大了,从军里出来的将士。怕是以前效力东周的……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赶尽杀绝……殿下,过来,臣帮您看看伤。”
男子撕下衫子,蹙着眉尖,唤那忙着踩人的少年,方才冰冷的刀客瞬时温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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