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豪天不知所措,稀里糊涂的被飞鹏拉过去化妆了。云绮兰强行给凌豪天化了妆,一番捯饬下来,镜中的凌豪天,几乎连他自己都不敢认了。
“凌爸爸,你太美了!我去叫他们几个,都过来看什么看”!
飞鹏说着,准备出去叫其他孩子过来,云绮兰却拦阻了他。
“不要声张,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云绮兰这样叮嘱着,懂事的飞鹏,即刻停住脚步不再往外走了。云绮兰非常严肃认真,又翻箱倒柜,找出几件旗袍来,让凌豪天一一试穿。凌豪天拿着衣服,去了里面的隔间。
“那个鞋柜里有高跟鞋,你可以任选一双。还有衣架上挂着的红色礼帽,你也可以试戴一下,假如不合适,我马上去买一顶来”。
云绮兰非常细心,在提醒着凌豪天。凌豪天没有说话,认真在试穿衣服和鞋子。他身材不胖,旗袍勉强可以穿上,帽子用力向下压一下也可以戴得上。就是那双鞋有点儿窄了,需要用力往里挤一下脚。
第一次穿上高跟鞋的凌豪天,整个身躯的平衡都难以掌握,所以他走出来时,双手轻轻扶着墙壁。
“哈哈,凌爸爸!不,凌妈妈”!
飞鹏见到女装扮相的凌豪天,笑着改口与他开玩笑。云绮兰却面色凝重,仔细打量着凌豪天,想检查一下化妆后的样子,能不能以假乱真?
“嗯,假如不近距离仔细观察,而你也不开口说话的情况下……应该可以蒙混过关。凌小姐,走吧,事不宜迟速去城里”。
云绮兰赞许的点了头,凌豪天感觉浑身很不舒服,可是为了能够顺利的,到达一个存在“安全隐患”之处,所以还是决定忍了。
“飞鹏,去命小园子备车”。
云绮兰吩咐道。
飞鹏应声出去,不多时便和小园子一起过来。两人搀扶着凌豪天,走向了那辆马车。凌豪天上了马车,云绮兰带着万分担忧,相送到门口。直到看着马车从视线消失,云绮兰才回身往影兰山庄走。
如今方琰受了重伤,凌豪天又去帮他医治,就连可以跑腿儿的小园子也不在身边。云绮兰突然感觉,自己成了孤家寡人。偌大的一个家,大事小情多到如天上繁星。云绮兰第一次有种要崩溃的感觉,情急之下,她只得麻烦,一直在方氏茶企忙碌工作的老管家了。再者说,方琰出了事情,也必须要告诉老刘,与他商量一下应对之策。
回到书房后,云绮兰迫不及待的拨通了茶厂的电话。话不多说,直接命老刘过来一趟。
老刘听得出来,这位少奶奶如此说话,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少奶奶放心,我马上过去”。
老刘挂掉电话,交代了一下茶厂留守的几个员工,便匆匆赶往了影兰山庄。因为猜想云绮兰一定守在电话旁,于是老刘直接去了书房。
云绮兰见到老管家的那一刻,就像一个受尽了委屈的流浪者,偶然见到了亲人一样。她双眸中不觉闪烁起泪光,神情紧张而焦虑。
“少奶奶,究竟出了什么事儿了?害得你如此悲伤”?
“方琰……方琰他……”
云绮兰话没说完,眼泪实在止不住了,顿时狂飙而下。
“少爷?少爷他怎么了”?
老刘的一颗心也瞬间悬了起来,他与方琰名为主仆,实则简直堪比父子亲情啊!
“他受伤了,如今生死未卜。这不,凌豪天火速赶回去了。或许只有他才能为方琰治疗,可是如今那个恶魔图比,又出现了……”
“什么?事情居然如此复杂”?
老刘被惊到了,没想到仅仅几天的时间,事情怎么变化如此之快呢?看来,影兰山庄已然处在风雨边缘了。
“还不止这些呢,冷春竹那边又在生事端。还有那个姓秋的……”
云绮兰开始向老刘讲述,最近发生的事情。老刘听完更为惊讶了,如今方琰受了重伤,那么身为老管家的他,自认为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帮助方家帮助云绮兰。
“这样吧,我尽快将厂里的事情安排一下。然后搬到山庄来,虽没有大智大勇,就当是一只老犬看家,也好帮少奶奶壮壮胆儿了”。
老刘说话十分谦虚,且透着真诚。这让云绮兰由衷的感动,泪水已经开始,如瀑般的洗刷脸旁了。
“老刘,可不能这样比喻呀!你就是方家的神,这么多年来一直守护着方家。我代表方家所有人,谢谢你”。
云绮兰从书桌后走出,站在老刘面前深深鞠躬。
“少奶奶,不必行此大礼。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老刘依旧很谦虚,连连摆手,云绮兰又再次说了一句谢,之后重新退回到书桌后。影兰山庄这边,云绮兰在焦虑中,等待着好消息的到来。而此刻,方家在城里的新宅里,昏迷的方琰,正躺在一间杂物房里。
角落里收拾出一张床来,方琰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腿上的伤口渗着血,小慧和小五子轮流过来,用棉絮蘸酒精给他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