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绮兰放下面包,和小园子迅速赶了过去。小园子母亲居住的那个房间里,那位女工双膝跪在方琰的面前。满脸的泪水,在洗刷着她娇艳的面容,却难以抑制心中的恐慌。
“怎么回事儿”?
云绮兰见此情形,不觉问了一句。
“让她说”!
方琰怒声道。
可不是嘛,他双目失明,即便真的找到了所谓证据,也是那女工发现的。
“是床……床铺底下有一只……药瓶”。
那女工吞吐着,并随手指了指脚边的一只白色小瓷瓶。云绮兰慌忙过去拿起来,看看上面的字,再旋开盖子嗅了一下味道。
“是一种慢性的有毒药物,据我推断,这个瓶子在这房间,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它的毒性不是自口而入,沁入肺腑的,而是一种可以产生气味的粉沫”。
云绮兰这样解释,众人都感到诧异,进来这房间半天,也没闻见什么异常的味道啊?
“不会吧?根本就没什么味道嘛”!
小园子首先说出了自己的质疑,云绮兰摇摇头,而后认真的解释道:“据说,这是一位隐居的高士,研制而成。其粉沫状物品落地即溶,气味呢,也仅仅维持半个时辰而已。咱们进来之时,早已过了气味儿的挥发时间。可这位本应该守在病榻旁的人……”
云绮兰说话间,看了看那位女工。
“对不起,是我的错”。
那女工低头小声说道。
小园子的怒火再次压抑不住,冲过去又揪住了那女工的衣领。
“果然是你,是你害死了俺娘”!
“不是她!她只是出去了一下而已!你自己说,是不是……去厨房偷吃了面包”?
云绮兰先是阻止了小园子的冲动,之后又转向那个女工质问。那女工点头承认,自己就出去了一会儿时间,吃了一点儿面包而已。
“小园子,不要再为难她了,她是无辜的。那个真正的行凶者,应该与那窃贼有关……”
“窃贼?云朵,你在说什么?山庄失窃了吗”?
方琰倍感疑惑,不管是以前旧的影兰山庄,还是如今的新山庄,还从没出现过失窃的现象呢!这也是他常常夜不闭户的原因之一,因为一直认为自己这个家是安全的。
“失窃了一些小物件而已,那个……”
云绮兰给方琰讲述了,那些首饰不翼而飞的事,以及房间里的大脚印。方琰听后,也排除了冷春竹与秋风的可能。
“这件事先放一下,目前最重要的是安排老人家的后事。小园子,请稍候,我去给老刘打个电话。让他尽快带一笔钱过来,帮你把母亲的后事办好”。
方琰做出了安排,小园子听后声泪俱下,连声感谢方琰。
“少爷,就当做是我预支的薪资吧,我会慢慢偿还的”。
“傻孩子,我帮助你还需要偿还吗?让老人家尽快下葬,入土为安吧”。
方琰说着,摸索着,在小园子的肩头轻轻拍了一掌。
“我扶你”。
云绮兰见方琰转身,慌忙过去挽住他的胳膊,陪他一起去书房打电话。
得到信息的管家老刘,很快带着几块大洋赶来了。大家一起动手忙里忙外,开始筹备小园子母亲的葬礼。
因为他们母子,已没有什么近亲属,所以丧事办得没必要那么隆重。能请到的宾客,不过是小园子卖菜时认识的几个伙伴儿,以及方家老宅的小五子。
丧葬吊唁进行到第三天,按习俗也该下葬了。众人在午饭后,便准备帮着小园子,扶灵柩送到坟地了。那块墓地也在九渠湾一带,是方琰命老刘帮着购买的。
“小园子,你要节哀顺便”。
方琰用这句极普通,却又不得不说的话,来安慰着小园子。小园子泣不成声,哽咽着转过身。他又一次给方琰下跪,拜谢他对自己的帮助。
“你既然进了我的山庄,咱们就是一家人,我会拿你当自己兄弟的”。
方琰很诚挚的说着,小园子又是一阵感动的泪,如泉涌一般。
送葬的队列,浩浩荡荡向坟地出发。跟在其中的老刘,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少爷,有一件事,我忘记跟你说了”!
老刘紧张又面带歉意的看看方琰,想说出一件自己做了主的事情。
“什么事儿”?
方琰问道。
“就是新来的那个胡延,还有付宇,他们请了七天的假,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我见他们十分焦急,所以就准了”。
这几天太忙碌,若不是老刘提起来,方琰差点儿都忘了,有这么两个新来的员工。何况,他们自从来了之后,就一直神出鬼没,每晚下班后都不见人影。故此,方琰与他们的接触也实在不多。
“他们去了哪里?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吗?还有,他们所说的新产品……研究的怎么样了”?
方琰提出这一连串儿的质疑,说明他也不太信任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