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冥月真的很好奇,这些年来,云若尘究竟有没有动过用他续命的念头。
闻言,暗风想了想,对上冥月探究的眼神,直接说道:“属下不知。”
他确实是不知道,但是他却明白,云若尘自己是知道的,只不过不知道因为什么,云若尘一直都没有提过。
“你不知道?”冥月再次问了一句。
暗风毫不犹豫的回道:“是。”
见他这样,冥月也知道暗风并没有说谎,于是眼中的深色更浓。
当年云若尘什么都没问,便自己亲自动手将整个天璇堂杀的一干二净,比起泄愤,倒更像是灭口……
想了半晌,冥月也没有从中理出什么思绪来,于是轻哼一声说道:“他倒是瞒的深,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将这个秘密带进坟墓里了。”
云若尘想死么?当然不可能!
那么只能是另外一种解毒的方法,是云若尘死也不愿意做的。
想到这里,冥月便觉得一阵怒火直冲天灵盖。
云若尘向来不择手段冷血无情,为什么到了自己性命的事情上,偏偏这样固执?!
话音一落,暗风沉默了片刻之后对冥月说道:“我家殿下这些年来做过许多事,杀戮无辜者也甚多,但终归不曾有对不起冥主的地方,还请冥主口下留德。”
“呵呵。”冥月冷笑了两声,“他一个随时能走到黄泉路上的人,难道还怕人说么?”
听到这句话,暗风的脸色已经可以称之为难看了,声音也冷了下来,“殿下身上的毒究竟是怎么来的,冥主的心里最清楚,若是冥主无法将欠我们殿下的债还上也无妨,两相安好便是,冥主苦苦相逼又是为了什么?”
“你敢这样跟本座说话?!”冥月的眸子瞬间变得冷郁无比。
他这些年来面对的都是惶恐或是小心翼翼的眼神,此时面对暗风的质问,心情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
“为何不敢?”暗风也不惧冥月,深吸了一口气,直接说道:“冥主,您今年贵庚啊?就为一口气,便胡闹这么多年。”
暗风是从小就跟在云若尘身边的,云若尘性子比冥月安静,但是却自小身体不好,更加矜贵,身边离不了人伺候。
而冥月是六年前才跟云若尘撕破脸的,暗风自然是熟知冥月此人的,因此对冥月也没有几分畏惧。
冥月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指着暗风,一字一顿的说道:“好,你好的很!”
暗风刚要开口,但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突兀的响了起来。
“暗风大人,殿下有消息传来。”
闻言,暗风才勉强恢复了一贯的冷脸,看了冥月一眼之后上前将门打开了,门外站着的是靖王府中的一个暗卫。
云若尘离京的事,在靖王府内算不得什么秘密。
就算是外人都觉得靖王殿下还在靖王府中,府里的人也是瞒不住了,毕竟云若尘和冥月的长相虽然相同,但是性子实在是相差太大了。
“什么事?”暗风也不犹豫,直接开口问道。
那暗卫小心翼翼的向书房里面瞥了一眼,但因为隔着一道屏风的缘故,只能看到隐隐约约的轮廓,于是压低了声音对暗风说道:“殿下的赤练蛇回来了。”
说完,便将手中比成人拳头大上些许的青瓷小坛递给暗风。
“另外,沧州那边的探子传来消息,沧州的事,皆因前朝宝藏而起,现在沧州聚集着不少势力,连凌云顶上的九宸宫的人也到了。”
听到这个消息,暗风先是震了一下,随即便是对眼前这个暗卫有些无语。
里面的人是冥主,以冥主的功力,在他面前说话,根本就不存在悄悄的可能性好吧?
这样畏畏缩缩,到还不如直接说出来。
“行,我知道了。”暗风接过瓷坛,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打发那暗卫走了。
等到暗风重新回到书房里,便见原本情绪不太好的冥月,脸上已经多了一丝诡谲的笑容。
“九宸宫?”冥月笑了笑,“又是那群死神棍啊,那你家殿下恐怕要有麻烦了。”
暗风压下心中的情绪,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件事与冥主没有关系,就算有麻烦,也不是冥主的麻烦,还请冥主就不必操心。”
“嗤!你当本座想操心么?”冥月不屑的说道:“当年可是凌云顶上的老东西断定母妃孕中带煞克死了圣昭皇帝的,与本座难道全无关联么?”
“若是陈年旧怨的话,那是冥主自己的事,与属下无关。”
说完这句话,暗风便从百宝阁的一处暗格里拿出了一个小瓶,然后揭开香炉盖撒进去了些许,又将手中的青瓷小坛揭开。
闻到异香,赤红的小蛇从青瓷小坛里爬了出来,伏在桌面上吐出了一个极为细小的竹筒。
暗风将竹筒里的纸条拿出来,只看了一眼便丢进了香炉之中,伴随着一道短促的火光,那纸条彻底成了灰。
看着暗风的脸色,冥月倒是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