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只是听说有人在天牢里闹事,便急急忙忙的赶过来的,但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来的人竟然会是楚潇潇。
林谢对于楚潇潇的印象还在于第一次见面时的那顿鞭子。
虽然林谢不是出身什么世家豪门,但是却也是官宦人家出身,年轻的时候也是少有薄才,要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坐到永州太守的位置上。
可以说,他从出生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被人侮辱无礼的当众抽鞭子。
是以林谢虽然也同样恨毒了楚潇潇,但是心中更是对楚潇潇多了一丝惧怕。
“淮……淮阳郡主?!”半晌之后,林谢才勉强开口,战战兢兢的对楚潇潇说道:“淮阳郡主,下官不知道是您在这里,还望……还望恕罪啊……”
楚潇潇目光冷沉的看着他,随即意味不明的说道:“永州大牢的衙役,不经审问便私自害命,当真是好的很啊!”
闻言,林谢先是惊了一下,然后才看到随意的被扔在地上的两个孩子的尸体,另外不远处还有一个女人,这母子三人都是衣衫褴褛的模样,正是那天楚潇潇遇刺时与刺客扮成一家人的那对母子。
“这……”林谢绿豆小眼先是一闪,心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过了片刻之后才对着楚潇潇谄媚的笑了,口中连忙说道:“郡主,这可是行刺您的罪人啊,幸好郡主无事,要不然的话这些人就算是万死难赎其罪啊就算是现在死了,也是死有余辜!”
楚潇潇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目光之中隐藏着一丝锐利的煞气。
林谢的心思她怎么会不知道?
方才林谢之所以会这么说,不过是因为死无对证罢了。
楚潇潇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林谢,就在林谢被她看的浑身不舒服正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却听到楚潇潇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倒是会说话。”
闻言,林谢连忙擦了一把冷汗,客气的笑着对楚潇潇说道:“郡主过奖了……”
“怎么会?”楚潇潇一扬眉,意味不明的笑着说道:“林大人如此为本郡主分忧,本郡主怎么好毫无表示。林大人,你觉得本郡主应该赏你点什么好呢?”
楚潇潇这句话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却让林谢无端的感觉到一股寒意,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说道:“郡主言重了,下官……下官不敢。”
就算是他这么说了,但是楚潇潇却并没有要将这件事轻轻放过的意思。
楚潇潇看着林谢,悠然的冷声说道:“不敢便罢了,等到本郡主将永州城的事情都解决了之后再说也是一样。不过……永州城最近不太平,刺客甚多,林大人可一定要活的长长久久,才能享受到以后得福分啊。”
说完,楚潇潇就直接冷笑着离开了。
虽然她这次来晚了,人已经被林谢灭口,但是也不算毫无收货,至少……她知道了这件事和林谢绝对不可能没关系。
林谢看着楚潇潇离去的背影,油光满面的胖脸上,稀疏的几根胡子抖了抖,有些阴郁的神情配上这样的一张脸,未免显得有几分滑稽。
但是在场的狱卒却一个都不敢笑,过了许久之后,林谢才重重的冷哼了一声,转身抬脚就走。
跟在林谢身后的中年侍从见状,连忙跟上去说道:“老爷……老爷咱们现在要去做什么?”
“做什么?”林谢眼中满是阴沉,顿了顿之后才说道:“姓楚的那个女人就在永州城里,本官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回府了!”
那侍从一听林谢语气不悦,于是急忙谄媚的应道:“是……是……”
林谢轻哼一声,然后开口对那侍从说道:“你去告诉张百万一声,让他先收手,不管怎么样,先把朝廷的人弄走再说。”
闻言,那侍从神情一变,然后连忙说道:“是,老爷,奴才知道了。”
永州城中,张府。
张百万脸色阴沉的看着来报信的中年侍从,半晌之后才开口说道:“林大人当真是这么说的?”
“是……”那中年侍从连忙擦了一把冷汗,同时在心里叫苦不迭。
他不过就是个奴才而已,这些事情都与他无关啊,为什么他要面对这些?
“张老爷,我们家老爷说了,让您先收手,等到朝廷的人走了,再重新行事也未尝不可。”
说完,中年侍从见张百万面露不悦,于是说道:“淮阳郡主是当年封窈将军的独生女儿,看这些日子以来表现出来的手段也知道这淮阳郡主比封窈将军只强不差,咱们又何必直营其锋芒呢。到时候那淮阳郡主走了,这永州还不是我们家老爷和张老爷的天下?”
听到中年侍从的话之后,张百万的神情才微微的缓和了些,虽然依旧是不悦,但是好歹比方才要强上许多了。
“林大人的意思老夫知道了。”张百万沉声说道:“只是这段日子让林大人也小心一些,千万不要让那淮阳郡主瞧出端倪来才是。”
中年侍从连忙说道:“是,奴才知道了,若是无事的话,奴才就先回去复命了。”
张百万也知道事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