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愿咬紧牙关,从她身体滑下来,一手就这么按着肚子,跌跌撞撞地奔洗手间而去。
“……”
秦羡鱼有点尤其其妙,从榻榻米上坐起来,余光扫过地表的一锅芝士蛋糕,豁然清楚了。
不会吧……
15锅可怜的芝士蛋糕终究有报应了......
活该啊。
果然,恶人自有天收,正是大快人心。
秦羡鱼心下痛快极了,享受着听着洗手间传来连绵不绝的作呕声,那话语惬意的动静,仿佛要将整个人掏空一般。
听了起码有三分钟,秦羡鱼这才有些坐不住。
这毕竟是吃她芝士蛋糕出的问题,到时候秋后算账如何办......
“呕--”
林愿的话语又一回传来。
秦羡鱼皱了蹙眉,站起来快步就走了过去,靠在洗手间旁,只见林愿那吗高个子的一个大男子几乎是45度弯腰趴在卫生间前,水龙头被调至极大,“哗哗”的放水。
他对着卫生间一再呕吐,一副脸惨败得没有丝毫的人色,额间冒着冷汗,一手还用劲地按着自己的肚子。
就连她瞧着都替他难受。
“您还好吗......”秦羡鱼走过去问道。
“废什么话!自然不好!呕--”
林愿呕得几乎连说话都没啥气力了。
秦羡鱼见他这般清楚情况不好,便道,“我去叫阿曼德执事,送您去院房。”
她转过身刚要离开,就听身后传来“砰”的传来一声响。
她回过头,林愿整个人坐在地表,头靠着卫生间下面的柜子,面无一点人色,双瞳不如平时那般有神,全是茫然之色。
那样的视线,秦羡鱼再熟悉不过,以往顾生失明的时候,瞳孔里最多的……便是这般的茫然。
被拉扯到那部分青涩的回溯,秦羡鱼的心不由软下来,在林愿身旁蹲下来,“来,让我扶您起来。”
“不必动我!”林愿一手按着肚子,樱唇微张,有气却无力地道,“好难受……”
他如今的样子彻底没了平日里的枭狂自我,倒像个病痛中的人,急需着有人照顾。
就如同当年的顾生。
秦羡鱼伸出了手,手在半空中僵了几刻,终于落在他的背上轻轻的拍着,哄弄般地道,“没事的,一会就会好了。”
林愿瞧向她,“女孩,我这是胃疼。”
她往哪里拍啊......
“……”
秦羡鱼无言地瞧向他,林愿定定地凝视着她,额上的冷汗冒着,双瞳迷离,没有丝毫的强势,没有丝毫的霸道,不过是等候着啥。
她蹲在他身旁,鬼使神差地把手转移到他的肚子轻轻地揉起来,“揉一会便好了,一会便不疼了。”
“嗯。”
林愿低沉地应了一声,整个人骤然朝她靠去。
秦羡鱼下意识地往后闪,却被他骤然一拉,他准确无误地一下子靠近她的怀里,头也枕在了她的肩上。
他像个温顺的绵羊般靠在她身体。
“……”
他这究竟是真难受还是假装难受呢......
秦羡鱼顿下动作,林愿伸出手覆住了她的手,“接着,秦羡鱼。”
他的手好冷,冷得像冰块一般,彻底包裹着她的手,秦羡鱼瑟缩了下。
小的时候,顾生每次生病的时候,也皆是如此的靠着她,握紧她的手,告诉她,哪里哪里不舒适。
尝试放下的回溯,却被林愿一再勾起。
秦羡鱼眨了下有些酸涩的瞳孔,想抽出自身的手,林愿靠在她肩上,语气微虚,“您的手……抖啥......”
“……”她的身躯有些僵。
他死死攥住她的手,双瞳半眯着,汗水从他的眼角滑过,“我清楚……您……在想啥。”
他低沉的话语夹带着痛楚。
“啥......”秦羡鱼蹲在地表惊怔。
他如何会清楚她在想着谁……
“您的指尖是敏锐点,呃,一碰一吻就会抖。”林愿孱弱地说着,一字一句吐露的极其艰涩,大手一下子包裹着她的手,“上次在健身房我就清楚了。”
“……”
秦羡鱼完全服了他。
他都吐成啥样了既然在想这种......
“指尖既然如此的敏锐……真是个放浪的女孩。”林愿嘲讽地轻笑一声。
这男子……真是脑子有病!
“您才放浪呢。”
秦羡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就伸手一推,用尽了自己的全力,将他狠狠地推到地表。
“砰。”
林愿应声栽倒,后脑一下子狠狠地磕上了地砖。
“林愿,您太过分了!”秦羡鱼从地表站起来,怨恨地凝望向他,却见林愿倒在地表双目紧闭,没有该有应对的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