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不能激,却还是这么做了。
可是倘若她不这么做,她今日,是必然逃不过一场侮辱的……
她瞧得出,她越是奉承,林愿对她的兴致就越大,这和她想重获自在的想法彻底背道而驰。
她不想……
她不想赔了身躯、尊严还没有自在,那样她宁可死。
宽敞的大殿里,秦羡鱼静默地坐在柔软的榻榻米上,面庞是冷漠的惨白。
“秦羡鱼,依我瞧来,你是聪明、坚忍的女契约,如何会……”阿曼德坎奇在她当面踱着步,忧心如焚地瞧着她。
他如何都没料到秦羡鱼既然惹怒了林愿,还是拿他极大的禁制去踏。
这彻底出乎了他的猜想。
“他想如何惩戒我?”
秦羡鱼的话语冷漠得很平淡。
她清楚,林愿是不会容易放过她的。
“大公子嘱咐我们把你丢进荒野。”阿曼德坎奇说着,眉头死死皱着,“你清不清楚荒野旁边有人瞧守,你跑不出去,再加上没有食材和水,不出五日……”
“我便会死。”
秦羡鱼说出自身的结局。
她猜到林愿不会善罢甘休,没料到会这么狠,瞧来她果真是踏到他的死穴了。
“你如今只有一条出路,就是给出契约向大公子服软……说不定还有救……”
“我能在临死前打最后一个号码吗?”秦羡鱼轻声问道。
“秦羡鱼……”
“我清楚报警也没有效,我就想打最后一个号码。”
秦羡鱼说着,抬瞳双眼哀求地瞧向阿曼德坎奇。
兴许是要打给自身的养父母吧。
阿曼德坎奇怜悯地瞧着她,接着无奈地叹一声气,摆手让人将手机移到秦羡鱼当面,满足她的遗愿。
秦羡鱼坐在榻榻米上,低瞳瞧向眼前的古董式手机,想伸出双手去拿,手却像万斤重似的重得她抬不起来。
她不确定,号码那边的人愿不想意听她的号码。
许久,在阿曼德坎奇觉得她快石化的时候,秦羡鱼终究徐徐伸出手拿起号码,食指在手机上按下一串她能倒背如流的号码。
每个数字,都倾尽了她全身的力量。
像等了几个世纪,音筒里的铃音漫长得能杀死人……
“喂?”
一个略为阴鸷的男声在音筒里响起。
他接了。
秦羡鱼坐在那儿,如灵魂出窍一样,身躯里一片空无,只剩下一颗心房在杂乱地跳跃着,音筒差点从手中滚落。
“是谁啊?”迟迟没有回答,音筒那边的话语有了一丝厌烦之意。
“是……我,羡鱼。”
秦羡鱼开了口,话语带着一丝震颤。
极长一段时限的静默,空气似乎都要被凝固。
觉得对方没听出自身的话语,秦羡鱼顿了顿又道,“是我,我是秦羡鱼。”
“我清楚是你。”顾生在那端的话语瞬间冷冽下来,“我不是说过,私下不想打我号码,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拒人于万里之外的冷漠。
秦羡鱼怔怔地听着,忽然不清楚该如何向他呼救,“顾生……”
“你这么呼唤我不合适吧。”顾生冷冰冰地开口,“毕竟我是你将来的姐夫,妹。”
一句“妹”将他们的关系拉离了几个星系。
是呵,他快作为她的姐夫了,叫妹是应该的,哪怕在年龄上她比他还大二岁。
秦羡鱼凄苦地抿唇,半晌道,“倘若我说我如今被人监视了,你会来救我吗?”
倘若说,这世间还能有一个人救出她,必须是顾生。
她这么执拗地以为。
“被监视了?谁会绑一个画画的,要啥没啥,你是画水墨画画傻了么?”顾生嘲笑一声,话语愈发冰冷,“秦白芷如何说都是你的姐姐,你这般编纂谎话纠葛自身的姐夫像是一个合格的妹妹该做的?”
编纂谎话。
为啥都以为她是在扯谎,林愿是这般,顾生也是这般……
“我没有扯谎。请你来救我……”她哀求。
阿曼德坎奇站在一旁,没有阻止秦羡鱼呼救,反正也没啥用,没有人能从大公子手中救走人。
“倘若你果真被监视了……”顾生反感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他顿了顿,接着一字一字道,“撕票时我会瞧在亲戚一场,替你收敛尸身。”
他说,撕票时替你收敛尸身。
秦羡鱼如被人扔进冰窟,从头冷至脚,冻得她没有知觉。
心房痛到冷漠。
林愿那样对她,她觉得还不如一死了之,但说到底,能活下去她还是想要活下去,她想靠着顾生活下去……
可顾生却生生地断掉她最后的一线希冀。
他自然不会来救她。
他让她体会到了比死亡更痛楚的绝念,她还觉得,倘若她开口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