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漆巍峨的宫门缓缓开启。
第一道,是午门。
正宫主位大门,直通大元中枢,议政大。
门内,万军戒备,蓄势待发。
只是,前排的御林军,在看到苏琉的时候本能的倒退了一步。
京城南门一战,刻骨铭心,不敢相忘。
那把锁魂之刀,恐怖如斯,杀人割命。
众人似乎觉得上隐隐作痛,那是顺帝爆发时,风刃隔断皮,瞬间遍体鳞伤的撕裂感。
所有人目光本能带着防备。
苏琉玉没有动,她甚至侧开一步,把中央大道让了出来。
这位调派四十万兵马的帝王回头,礼貌的看了一眼毓贞。
“二哥,小弟等你号令。”
众将:“......”
喂喂喂,现在是讲礼貌的时候吗?
这中央大门虽然非元帝不能进,但你们现在是造反。
毓贞心里一暖。
心知她时刻顾忌他面子。
他骑马踏进皇城,冷声下令。
“弃兵不杀,否则一个不留。”
“是——”
众将声音如雷震,跟随南疆王脚步,踏进皇城。
黑云压境。
铁甲之声,拔刀之声,冲破长空,血溅三尺!
守城兵马五万。
大魏铁骑四十万。
自入午门开始,大元兵马溃不成军。
破午门,入议政门,闯承明门,三关宫门,层层击破。
皇宫里三层,外三层瞬间围堵。
后宫嫔妃吓的奔跑,珠钗乱颤,全是往的贵气。
这帮刚刚还在御花园赏花品茶的贵女,如今拎着着裙子,惊慌失措,大喊饶命。
“各位将士饶命,我有银子。。”
“求将士留奴婢一条命,奴婢就是伺候主子的。”
“我投降,我投降,别杀我。”
那些妃,宫女,太监跪下大声求饶,生怕魏狗取了他们的命,血洗皇宫。
但压根没有。
那些宫女太监惊呆了,这群大魏将士只是礼貌询问皇上在哪里,态度还随和。
他们看了看将士手中锃亮的刀,瞬间指了指。
“皇上在地宫,将士饶命。”
总管大太监第一个投敌了,尿了一裤子,又又臭。
什么家国大义,什么为主忠心,此刻看到来势汹汹的万军铁骑,瞬间吓破了胆子。
苏琉玉站在金銮石阶顶上。
她的脚下,是一条腾云驾雾的祥龙,雕刻白玉石幕,龙王长啸,一飞冲天。
她站在那里,看着一龙袍的元帝,被拖了过来。
“放肆,你这个逆子,竟然敢造反,朕当初就应该杀了你!杀了你!”
什么帝王之威,什么在位数年,在此刻,仪态通通不在。
帝冠上的宝珠发出刺耳的声响,他眼睛血红,愤怒的盯着苏琉玉后的南疆王。
“你这卖国贼,和人小儿串通,要朕的江山,忠孝败类,连你弟弟一半不如,还想坐稳江山!”
卖国贼,忠孝败类!
几个字,让毓贞全血色褪去,手脚冰凉。
绕是他自傲的一风骨,也踉跄一步,隐隐不稳。
眼前,是他一直敬重的父皇。
在很小的时候也会问问他学业,告诉他为政之道。
他当时觉得,父皇严肃,或许是对他的期许,便对学业万般不敢怠慢。
他想着,为帝之尊,自然不像寻常父亲,可以慈眉善目。
但,自从有了弟弟,完全不一样了。
这样一个执政几十年的帝王,对待弟弟,也会笑,也会逗弄,也会心疼。
同样是亲子,同样是嫡出。
却完全截然相反。
他记得,胞弟有一年,知道自己不能享受太子规制,不能学王之道,便在大外跪了一天一夜。
那时,他就在内。
晨昏定省,照例请安。
他看到问他课业的父皇眼里的心疼,还骂了一句。
小崽子,又不让朕省心。
父皇从没有这样骂过他,即便是称呼,也是喊太子。
但对胞弟,却是蔺哥儿,小兔崽子,小三儿这样的称。
胞弟跪了一天一夜,大总管来报,说胞弟跪晕了过去。
他当时随母妃一起进去看他,发现父皇竟然抱着他喂药。
羡慕,嫉妒,渴望,这些感,瞬间侵入肌骨,痛不生。
这父,他从落地之起就没有享受到,但胞弟,却可以享受。
他一直问自己,是不是因为自己做的不够好,所以不讨父皇喜欢。
他也试着任过一次,傻傻的淋雨,生病,和胞弟一样不吃药。
到底把父皇闹过来了,父皇当时一脸冷意,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