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城。
阴霾夜色,狂风乍起,吹的大袍鼓鼓作响。
皇长子毓贞牵着发妻上了马,他抬头,看了眼庄重而压抑的皇城。
又顺着那金漆瓦砾,看向随行的铁骑。
“走吧。”他。
如今此刻心境已经平静无波。
无他。
大魏顺帝兵马已经护送子回国,弟安危有了保证,他也无甚牵挂。
只是,还是有点可惜。
未能在离京之前,见她一面。
到底是他心胸狭隘,认为手足之情多凉薄,却不想弟还记得。
既如此,那便够了。
她知他心性,全他最后一丝尊严,他也无奢求其他。
思绪回转,他踏上马车,车轮滚滚,慢慢自喧嚣的繁花主街,一路向南,行进城门。
车外,满甲之盔,随着行走,发出铮鸣。
锦衣卫开道,是随行,也是押运。
宜欢握了握他的手,安抚一句:
“待太子殿下登上大宝,想来也不会不顾及兄弟之情。”
毓贞拍拍她的手。
“旁的就罢了,只是害你受苦,心下难安。”
“好在弟出了城,若是知道此事......”
马车突然停了。
马匹突然嘶鸣。
让车身一震。
“城门下有人!”
突然,一声粗矿的高亢声响起,两人均是一震。
车门外。
大元京城壮观巍峨的城门下,盘坐一位少年。
她坐在五道城门关卡正中,黑衣束发,身姿消瘦,却带着扼杀之气。
狂风鼓动,吹着她的发,肆意飘扬。
她身侧,神兵沉影散发寒光,准备饱饮鲜血。
一人,一刀,在慈人!
“来者何人!”
锦衣卫拔刀出鞘,全军戒备!
突然。
滚云之,炸响惊雷。
那道雷,像一条矫健的黑龙,把万里黑云撕的四分五裂,让整个京都,亮如白昼。
少年缓缓抬头,惊雷裂光破开长空,把她眉目照的分明。
她身后,道道滚雷,犹如神罚。
“大魏子苏琉玉!”
谁敢上前!
死——
这声落下,雷电交加,狂风鼓噪。
“不好!”毓贞心下大震。
若是弟没有出城。
那此次御令很可能就是......
一场截杀!
弟有危险。
他伸出手去开马车门。
却发现,从外锁死!
车门外。
锦衣卫没有动。
少年也没有拔刀。
他们在等。
苏琉玉坐在城门下,这位大魏顺帝,为政当朝三年,寡敌无援之下,把元帝那阴私之心剖析的明明白白。
但是,她不能不入局。
她看向远处的马车。
她不能赌,更不能忍。
唯有一战!
以杀止杀!
京中躁动了。
黑云阴霾之下,自四方而来一群暗影。
混着夜色,玄甲之袍似血龋
那是元帝身侧的神罚之兵。
武力超然,杀人浮尸,出刀夺命!
苏琉玉拔刀了。
沉影出鞘,带着铮铮龙鸣之声。
这元帝,也太看得起她了吧。
这么多人。
洛州城外,五名血滴子都已是奋外乏力。
但此战,却来了数百人。
苏琉玉握住刀柄,眼泛寒光。
却不想,自万里破空之处,传来一声急啸。
这急啸,带着一把剑刃,如游龙平底乍起,锵的一声,插入城门地砖之下,激起尘沙滚滚!
那把玄铁大剑。
剑身刻着一对苍狼之目!
“南疆剑客柴川!来此相助!”
剑落声至,城门左侧,一位少年,持剑而立!
风卷起他的粗布麻衣,但那双眼,却亮若星辰。
“一指断江宋锦秋!来此相助!”
又一声!
带着少年独有的粗野之气,他身姿如惊鸿,飘然而落。
两位少年背脊挺得笔直。
一左一右,不挪动分毫。
而此时,远处暗夜里,出现一抹黑影。
这黑影,带动阵阵铁索之声,声音似地狱而来的锁魂之刃,
“青霄铁索谭思淮!来此相助!”
南疆豪侠齐聚。
堵住京城五道关卡其四!
血滴子慢慢踏进。
四方杀伐之气渐浓!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