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看自家皇上心意已决,准备下了朝再一起商量商量。
那大元,是好惹的吗?
大齐和大金也就算了。
但大元,可是强国之列。
几个大齐都不能比的大国。
又离的老远,打他们干什么?
“沈大人,你等等本官。”
尚书令蹒跚着步子,走到沈埕安身侧,又叹了一口气。
“哎,你说咱们皇上怎么想的,本官实在心中难安,对了,太傅什么时候回来,让他去劝劝皇上。”
要说近前人。
也就只有太傅了。
沈埕安也愁。
他摇摇头,一张老脸苦着道:“皇上还是太过急躁了,如今大魏,需徐徐图之,一会儿本官回府看看,怀舟只说出门几日,也没个准数。”
“那就有劳沈大人了,本官先回衙门了,大军马上回来,沈大人也准备准备。”
“嗯,本官也告辞了。”
沈埕安急急忙忙回到家。
准备让沈怀舟好好劝劝自家皇上。
还有别开新政了,他觉得如今大魏,简直比先帝在时,都要鼎盛,缓个几年都行。
他老了,只盼望大魏能够稳扎稳打,一听要惹大元,那是愁的不行。
“大少爷听说皇上今日早朝,刚刚进宫去了。”
世安在院子里扫地,想起自家公子慌慌忙忙的样子,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说什么了没有?”
难道怀舟知道皇上要打大元?
“只说进宫一趟。”
还说准备行李。
这最后一句世安没有开口,觉得估计两人又闹别扭,等进了宫,两人见面,公子肯定舍不得。
阴霾之天,又飘雪了。
沈怀舟一身月白长袍,行在宫道之上。
柳絮般的雪落在他的发间,肩头,他一路神色平静,转过回廊,来到御书房前。
守门太监看到他,也未通报,直接开了门。
内里,火炉燃的正旺,噼啪做响。
一股热浪袭来,还带着一丝苦药味。
“朕等会再喝,批了折子。”
“现在喝。”
“好了好了崖哥,你把碗从折子上拿开。”
两人的对话传入沈怀舟耳里,他看向御桌前,脸色尚且红润的苏琉玉,心底微微松了口气。
四日前,传讯给长生殿,云崖儿出医诊治,只说了三个字。
“死不了。”
他松口气的同时,就去了一趟岭南。
然后
“师父怎么来了?”
突然,一道惊喜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他看向御桌前身着龙袍金冠的幼帝,轻柔的责怪一声。
“生了病,也不休息。”
说完,他又冲着云崖儿郑重的行了一礼。
“道长大恩,怀舟铭记在心。”
云崖儿侧身避开,斜睨他一眼,表情冷淡:
“救与不救,是贫道自己的事。”
沈怀舟温和一笑,并不介意。
“师父,崖哥是自己人,你别见怪,他性子就是这样。”
“谁和你自己人。”
两人吵吵闹闹,沈怀舟走近她,开了口:
“师父,有些话,想和你单独聊聊。”
云崖儿看他一眼。
一扫拂尘,直接走了。
“记得喝药。”
“知道了。”
空旷的大殿,随着少年关门声一下子安静下来。
沈怀舟看着御桌之前的一方玉玺。
盘龙滚浪的下方,篆刻着八个字: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他眸光一转,似下定什么决心,主动牵过她的手,把她拉到茶案前坐着。
“今日别处理朝政了,还是先休息,大病一场,要仔细身子。”
他嗓音轻柔,如玉石山泉,格外好听。
“朕没事了,那日用武急躁了些,好在如今已大好,云崖儿的医术,师父自然要放心。”
苏琉玉觉得自家师父今日怪怪的,但还是赶紧安抚一句。
“师父知道。”他看着她,摸摸她的头,把她碎发细心的理到耳后:“为师承袭教导之责,以往只关心你学业,倒对你身体,有诸多遗漏,是师父的错。”
他眼眸复杂,一张俊逸的脸,像是想到什么,眉宇间全是愁绪。
“那日在京郊把你接回来,师父实在害怕,即便今日进宫,心也难安。”
“师父,如今都没事了,你”
“你先听为师说完。”
他第一次打断她,从袖袍里,掏出两张文书。
“师父这几日,一直在想,或许当日师父真的错了,就不该接你回来。”
他把文书往前递了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