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从文身边四个小弟忍不住看了看他。
他们四个,不是苏琉玉的同窗。
能凑上来,还多亏了郑从文脸皮厚。
此时,小弟心里默默为他比个大拇指。
“大哥,这墙翻的好。”
“大哥,这大腿太粗了。”
“大哥,我等以后还是跟着你混。”
那老太监看着各位少年傻了的样子,又把自家皇上的吩咐复述出口:
“皇上说,她会一直站在你们身后,你们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
这句话,一下子点醒了他们。
苏琉玉开口说外调,他们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本能的信任。
但这句,是当时,他们站在她身后,和她一起立誓说的话。
“大魏税患,民不聊生!”
原来如此!
众人瞬间觉得,自己这肩膀上的担子,重了许多。
他们冲着老太监行了一礼。
“请公公回禀皇上,我等必不负所望。”
老太监这下满意了,年老的脸上笑出一朵折子。
他是先帝身边的老人,对自家皇上自然忠心耿耿,此时看到大魏未来的能臣,也是打心眼里满意。
他刚要告辞,却发现身侧响起一声马蹄鸣叫。
沙土溅了他满脸。
“林斐!你去哪!”黄鹏飞冲着绝尘的背影吼了一句。
“进宫!”
马上少年同样吼了一句,怒气腾腾。
他盯着那官道,鞭子狠狠抽在马身上,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了,就想当面问她问个清楚。
真特么的自私!
他骂了一句!
他是京中林家嫡子,朝中动向,通过自家老爹,自然了解一二。
新帝上位,背后除了兵马,在文臣这里,屁都不是。
把他们这些人支走,留自己一个人,真特么当他傻了。
靠!
越想越气。
马儿嘶鸣,直接从城门一路跑到皇宫外。
林斐下马,匆匆递了官牌,走到御书房外。
也不等传唤,而是直接一撩官袍,跪在御书房门前的青石板道上。
随后,高声开口:
“臣,林斐,请求觐见。”
小太监吓了一大跳,赶紧走了过来。
“这位大人,皇上今日说了,不见外臣。”
林斐置若未闻,他只是死死的盯着那扇门,再次开口:
“臣,林斐,请求觐见。”
他喊完,除了小太监们好奇打量的眼神,那门,未开分毫。
林斐是世家嫡子,自出生开始,可以说是金尊玉贵般的长大。
哪有这样狼狈的时候。
他咬咬牙,眼睛立马红了,还有点委屈。
“臣,林斐,请求觐见。”
他赌气似的,把头磕在了地上。
“请求皇上恩准。”
那青石板的道上,多是细小的粗砂浮尘,这样磕下去,不仅疼,而且还脏。
门外守门的小太监实在看不过去,又走了过来,劝了一句。
“大人别磕了,皇上不会见的。”
他劝完,看他还不死心,只好把门打开一点,悄声走到御书房内。
书房里,穿着金绣龙袍的帝王被一道道叠满的奏折盖住脸。
只能看到案台下,一双滚云皂靴。
“皇上,奴才劝了几句,但林大人,还是不肯走。”
年少的帝王头都未抬。
墨发金冠下的容颜,如嫡似仙,美的不像话。
只是眉宇微皱,显得疲惫。
她朱笔微顿,遂又起笔接着继续于数不清的折子奋斗。
“朕没让他跪。”她苦笑的摇摇头,一阵无力,随后又道:“把林彻宣进宫。”
到底还是不忍。
但她却不能见他。
怕自己心软。
往年,恩科考生。
一甲等,直接授予官位,拿朝中俸禄。
二甲等,类似实习生,在京跟着阅历官员熬几年,履历表有了工作经验,外派封官。
而三甲同进士,大多都是自己去地方应聘,多是文职,或者官家书院先生。
苏琉玉不想他们熬,直接外调封官,可以说全是为了他们好。
林斐是三甲同进士,按理说,不能封官,她开了个后门,这小子倒好,直接闯进宫。
她把朱笔啪嗒一下摔在御桌上。
磕磕磕,你头磕不破是不是。
她透着雕花木窗看了眼外面,心里烦躁。
这林彻,还不快来!
......
另一边。
林彻在家里陪周氏,他是闲职,请了好几天病假,听到传唤,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