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和云崖儿说话的老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他看了两人一眼,对着苏琉玉慈祥的招了招手。
“哥儿过来,爷爷这兜里有糖。”
苏琉玉笑了笑,她长的本来就讨喜,嘴巴又甜,过去后接过糖,又打了招呼,两人很快的热络起来。
“还是第一次有人过来找崖哥儿,你是玉哥儿吧?”
苏琉玉点点头:“我和崖哥是好兄弟。”
“谁是你兄弟。”云崖儿立马反驳。
“你看,他就这嘴厉害。”那老人又道:“崖哥儿自小跟随真人修道,性格古怪,没什么朋友,你愿意和他说话,他心里头高兴着呢。”
“吴伯!”
“哈哈,你看他,害羞了吧,他在我这,可没少提你,都是说你好呢。”吴伯看着苏琉玉,眨了眨眼,意味明了。
真的假的?
没什么好话吧。
苏琉玉瞟了一眼云崖儿,发现他已经转身走了。
“玉哥儿快去哄哄,来来来,爷爷糖都给你。”
吴伯把口袋里的油纸包递给她,又指了指云崖儿的方向。
苏琉玉接过,笑道:“谢谢吴伯,改明再过来看你。”
“快去快去,人要跑远了。”
吴伯看着云崖儿的背影,笑骂一句:“这小子,关键时刻还得老子帮忙。”
一旁的老婆婆闻言,也顺了一嘴:“崖哥儿信上说,有个会忽悠人的姑娘,就是她吧。”
“可不是。”
云崖儿走的不快,他向来都是一副闲散道派,一缕浮尘,道袍飘飘,苏琉玉一下子就追上了。
她把糖往云崖儿怀里递了递:“吴伯伯给你的。”
“走开。”
“你拿着啊,他说你喜欢吃甜的。”
“闭嘴。”
“......”
苏琉玉懒得和他说话,两人走了一阵,到了城里。
这个城,临近边关大营,不属于任何一个州府管辖,倒有点无人区的意思。
但比无人区要好的多,多是将士家眷落户于此,倒没治安的乱子。
现在临近傍晚,城里一个个小摊子摆了出来。
多是自制的,但却各个精致。
苏琉玉走到一个小摊上停了下来。
拿起一把木簪。
“哥儿好眼力,这是京城那边的样式,只做了这一把。”
这木簪雅致又大方,苏琉玉手里盘了一阵,问了一句:“多少钱?”
“五十文,小本生意。”
苏琉玉摸了摸口袋,这才发现自己的碎银子都给云崖儿了。
她伸了伸手:“崖哥,借我一两,明日还你。”
“你烦不烦。”
虽是这样说,却把自己钱袋递了出去。
苏琉玉摸出一串铜板,又指了指旁边的剑穗。
“老板娘,这多少?”
“一样五十文。”
苏琉玉正好把那一吊钱给她,把剑穗和木簪拿了起来。
随后又朝莫逆手柄上的剑比了比,又道:“挺合适的,带上吧。”
身后的少年一愣,耳朵有点红,伸手接过剑穗,小声道:“谢谢主子。”
云崖儿嗤了一声:“跟她这么久,送你个五十文的小玩意,也高兴成这样。”
莫逆知道他嘴不饶人,也懒的理他,他把剑穗小心翼翼的挂在剑上,脸上傻乐了一会,又道:
“主子,这簪子,也要送人吗?”
“嗯。”她把玩了一会,遂把它放回怀里。
“送给谁?”
“秘密。”
三人从城里回到军营,苏琉玉找元戈腾出新的帐篷,这会唐老已经醒了,两人又准备谈事去了。
云崖儿在军医所看了一圈,便回到帐篷。
他行到桌案上,准备点一缕安神香。
只是突然,他拿香的手一顿。
安神香边上,放着一两银子。
而那银子边上。
孤零零的躺着一柄木簪。
他执手拿起木簪,指尖在簪顶微微摩挲。
好半响。
轻嗤了一声。
“五十文,也好意思。”
随后,便把木簪毫不客气的丢在桌上,簪子应声而落,发出木质清脆的音调,放佛控诉一般。
他看也没看,执手开始点香。
......
而另一边,唐老听到苏琉玉回来,早就等不及了。
昨晚聊了一夜,他对苏琉玉这脑子,是说不出的佩服。
他把自己拟定的方案往她面前推了推。
老迈的脸上,第一次还有点不好意思。
“琉玉啊,你看看我这演算的对不对,这数据大,我拿不定主意,你帮我再看看。”
苏琉玉也没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