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出生证明,这是你五岁之前的照片,家里还有很多像这样,可以证明我们爷孙关系的东西,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但没想到,你竟然一直都在A城……”
对面的老人擦了擦眼角,一度要说不下去。
裴夏呆愣的坐着,意识渐渐回归,注意到周围熟悉的环境后,她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夏夏,你怎么了?”
裴夏一低头,便对上老人满是担忧的眼睛,认出他是谁后,她不动声色的坐下:“……没事。”
老人被她这么一打岔,情绪稍微稳定了些,这才开口道:“我这次来,就是想接你回裴家,爷爷一辈子的心愿,就是让你认祖归宗,你……愿意跟爷爷走吗?”
裴夏沉默一瞬:“能给我十分钟考虑时间吗?”她需要一点时间理清思绪。
老人自然答应下来,坐在沙发上慈祥的盯着她看,看着看着眼角就开始泛起泪花,接着又忙掏出手帕擦泪,虽然没有说话,但由于内心戏太过丰富,叫人根本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裴夏倒是想思考,但时刻被他无声打扰,她只能无言的用目光催促他先出去,然而老人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裴夏无奈,只能含蓄提醒:“爷爷,我想一个人考虑。”
老人愣了一下,随即一阵狂喜:“你叫我爷爷?”
“不然呢?应该叫什么?”裴夏失笑,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微微弯起,她穿着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又是清纯温柔的长相,本来该是小女生一样,周身却透着一股上位者的气质。
老人心情复杂又欣慰,又看了她几眼后才道:“好好,我先出去,你好好考虑。”他说完便出去了,还体贴的帮她从外面把门关上。
关门声响起,房子里瞬间只剩下裴夏一人,她长舒一口气,随意的倚在沙发上,脑子里闪过穿越前后的事。
刚才的那位老人就是A城首富裴京富,也是她的亲生爷爷,记得他找上门时,自己又惊又喜,急忙迎接他进门,结果坐下的时候眼前一黑,等回过神时,她就已经穿成了凛朝患有严重心疾的女皇。
她在凛朝做了五年的皇帝,也当了五年的药罐子,最后两年更是一直躺在床上,靠着太医院那些珍药吊命,然而她的病实在太严重,最终还是死在了宫里的龙榻上。等她再睁开眼睛,自己又穿了回来,而且正是刚坐下的时候,跟穿越前的时间无缝对接了。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裴夏掏出手机看了眼,果然看到了2017年8月3日这个日期,正是她穿越的那天。
所以……她真的穿回来了?
裴夏表情微妙的站了起来,默默走到空一些的地板上,突然开始又蹦又跳,等感觉到灵活的四肢跟有力的心跳时,她的唇角扬起眉眼弯弯,每根头发丝都透着失而复得的喜意。
五年了啊!她每天受心疾困扰,连路都不敢多走几步,更别说像现在这样蹦跳了。早知道死了就能穿回来,她就不该一直苦苦熬着,一直到油尽灯枯才离世。
刚冒出这个想法,她的脑海里就闪过一双阴郁冰冷的眼睛,仿佛在质问她怎么能这么想,裴夏顿时就僵住了。
……霍沉霄,凛朝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她临死之前唯一守在床榻旁的男人,自己曾经最想逃离的男人,现在终于逃离了他的手心,怎么反而会想起他?
裴夏晃了晃脑袋,把凛朝那些事都抛到到一边后,再次欢快的蹦跶起来。裴京富进来时,就看到自己刚才还文静漂亮的孙女,像个野猴子一样上蹿下跳,他六十多年的人生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了,只是这种场面确实没见过,一时间被镇住了。
裴夏僵了一瞬,立刻乖乖站好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您怎么直接进来了?”
“……楼下找上来了,说吵到他们了,我就进来看看。”裴京富讷讷说完,还不忘解释,“我敲门了,你没听见。”
裴夏咳了一声:“是么。”
裴京富回过神,突然笑了起来:“夏夏,你见到我是不是很高兴?”
裴夏想说你误会了,但看到他眼中的期待,顿了一下后跟着笑了起来:“对,很高兴。”
找到家人本来就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只是这种高兴,刚才暂时被死而复生的喜悦给冲淡了而已。
“那你愿意跟我回家吗?”裴京富小心的问。
裴夏笑着点了点头,裴京富眼角又红了,逃避一样别开脸:“那你简单收拾一下,我去楼下等你,拿上你最重要的东西就好,生活用品和衣服之类的家里都有。”
裴夏点了点头,简单整理了一个行李箱之后,便和裴京富一起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裴京富简单介绍了一下家里的情况,裴夏也算是有了简单的了解。
裴家子息单薄,到了裴京富下一代,只有裴夏父亲一人了,却因为意外和妻子一同离世,只留下裴夏一个孩子,她可以算是裴家唯一的独苗苗了。
“这么说,以后家里就我和你了?”裴夏问。
裴京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