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逼您, 这一切不都是您自愿的吗?”司邺接过江秘书递到他手上的合同, 翻了翻放到陶敏芝的面前。
“司家的规矩您应该不陌生,公司现在因为您的事情损失了不少钱, 父亲留给您的股份按照遗嘱需要立即收回。”
陶敏芝如何不明白司家的规矩, 但凡做出抹黑司氏形象的事情,司家都有权力收回赠送出去的股份, 更何况她丈夫在遗嘱中也写了, 如果她再婚,需要把所赠股份收回。
司耀骞留股份给她是想她在司家有话语权,也希望她借此管束司邺, 不过为了防范她把股份转增给外人, 特意备注了这一条。
不管陶敏芝如何不情愿, 她都必须把股份还给司邺。
签完合同出来,陶敏芝眼神阴沉的盯着司邺,说出口的话更加恶毒:“我当初就应该把你掐死。”
“你以为我手里没有你□□的证据吗?”司邺此话一出,陶敏芝便错愕的捏紧了拳头。
“不可能。”陶敏芝确信自己没有留下痕迹,她眼神一沉,“你在诈我?”
司邺站在硕大的落地窗前, 阳光从他身侧的玻璃照进来, 洒在他的身上, 他背着光, 让陶敏芝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听见他冷淡的声音, 没有任何情绪, “我自认已经仁至义尽,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听见司邺的这番话,陶敏芝没来由的心下一阵慌乱,“你什么意思?”
司邺没有再回答他,径自往外走去,他还要去医院探望谌煦。
谌煦感觉自己睡了一个很长的觉,醒来后头疼欲裂,特别是后脑勺。
漫长的回忆后,他记起自己差点被人绑架,最后好像是司邺来救了他。
护士进来给他换点滴,发现他醒了,赶紧去叫来医生给他做检查。
“有点轻微的脑震荡,没有什么大碍,最近注意休息,吃清淡点。”医生叮嘱道。
“好,谢谢医生。”谌煦感觉自己脑子发晕,有点恶心想吐。
医生和护士前脚刚走,后脚司邺就来了。
“醒了?有没有哪里疼?”司邺小心地握着谌煦的手,询问道。
谌煦想要摇头,可一动头,就感到眩晕,“没事,就是有点晕。”
司邺见他本就白皙的脸,这会儿白得像张纸,没有半点血色,心疼亲了一下他的手背,“抱歉,去晚了。”
“司叔叔又不能未卜先知,为什么要自责。”谌煦微微一笑,用手指勾了勾司邺的手。
司邺摇摇头,将脸埋进谌煦的手里,“我一直有叫人注意司易宸的动向,只是没有想到他胆子那么大,居然敢在那种地方下手。”
“那说明他急了,他知道我每次回家都要走那条路,那段路上没什么人,挑那里下手倒是比别的地方方便。”谌煦不喜欢在外面闲逛,在学校的时候又经常和祝尧原他们一起走,回家的时候又径直去赶车,不会到别的地方去,学校门口不好动手,回去后的那段路更不好动手,只有他每次去往地铁站途经的那条路,没什么人最适合下手。
不过这是司邺不知道的,司易宸却不一样,他和谌煦念一个学校,很容易摸清楚谌煦的路线。
“抱歉。”司邺满心愧疚,他差点就要再一次失去谌煦,纵然知道自己已经安排好一切,可他还是感到自责,要是他再警惕一些,谌煦就不会受伤。
谌煦忽然对他勾勾手,司邺以为他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说,俯身低下头去倾听,却不料唇角忽然被亲了一下。
“我也很抱歉,让司叔叔担心了,我们扯平了。”他的眼睛干净又明亮,让司邺的心软得不行。
“嗯。”司邺小心翼翼的和他蹭了蹭鼻尖,没敢去亲他。
江秘书送来一些吃的,谌煦脑子发晕,没有什么胃口,最后还是被司邺哄着喝了半碗粥。
吃完后,谌煦的脸有点烫,他都多大的人了,竟然还让司邺哄着吃饭,不过虽然很羞耻,但他下次还敢。
总归是放寒假了,谌煦听话的在医院里躺了几天,司邺虽然每天都会来看他,但看得出他很忙,眼下都有了青黑。
谌煦心疼的让他下班后不用过来,好好休息一下,司邺却不答应,一如既往在工作完后来医院陪他。
一周后谌煦终于可以出院,回到司家后,他忽然意识到,偌大的房子里,除了佣人,就只剩他和司邺,孙卫昂上大学后很少会回来。
“怎么了?”司邺扶着他的腰,见他望着屋子里发呆,倾身问道。
谌煦轻轻抿了抿唇说:“没什么。”
他伸手牵住司邺的手,以后有他陪着司邺。
司邺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反握住他的手,将他扶上三楼去。
“嗯,我知道了,不用理会。”司邺站在床边面色冷淡的接了一个电话,打完电话后,谌煦莫名的觉得司邺的心情似乎不大好。
他起身走过去将脑袋抵在司邺的背上,关切的询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