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孝武率军跑了个寂寞,靺鞨人根本没有追来,他们的军队在北岸转了三天,除了见到一些鞑塔牧民外,根本看不到任何军队的影子。反倒是鞑塔牧民们纷纷要求加入萨丁骑兵,原因是靺鞨人统治下的鞑塔各部赋税太重,他们无法忍受。
鞑塔小部落统领莫尔达向张孝武抱怨,说他是从靺鞨军队中逃回来的,靺鞨人骁勇凶残,完全不讲道理,也根本不会尊重附庸各部的意见。
“但是,靺鞨人执行率很强,一个命令下达,上下一心绝无二话。”莫尔达说,“即便是将军让大家送死,所有人都会毫不犹豫举刀自尽,这也是靺鞨人统一叶赫山以北的原因吧。”
“你为什么要加入我们?”
“因为我的部族再不反抗,就要消失了。”莫尔达苦着脸说,“靺鞨人要求我们明年夏天,要么拿出三千头羊和五百匹马,要么拿出一百士兵。但我们整个部族才六百人,男性才二百人,这还要算上老人和孩子,如果出一百个男人,任何一个有一丁点兵力的部落都能够将我们活活吞下。可三百头羊和一百匹马,也同样要了我们的命,要知道今年是旱灾年,到了明年,我们都不知道还剩下多少牛羊马匹。”
“这个郎泰,到底要做什么?”张孝武皱眉苦想。
阿耶谷郎泰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也是张孝武的老相识了,张孝武被郎泰捉到过,两人还一起吃过饭,喝过牛血,达成过合作,甚至还一起玩过惊心动魄的勇者游戏。在张孝武的眼中,郎泰是一个豪迈大气的汉子,是一个志向远大的首领,可张孝武从未想到郎泰居然真的统一了北方。
阿耶谷郎泰整合靺鞨八部之军十二万,留下两万人守护本部及王庭之后,率军十万猛攻北夷汗国,随后收服了一团散沙的东鞑塔和北鞑塔,占领鸦金粮仓。
在青苗儿的建议下,郎泰并没有南下占领萨丁惊扰圣汉帝国,而是向西攻打乌桓汗国。乌桓由于被圣汉和罗刹连翻征讨后分裂成六部,相互征伐争夺汗王。郎泰对乌桓六部分而治之,愿意投降的充分接纳,不愿意投降的坚决消灭,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便降服了昔日强大的乌桓。
此时,郎泰决定暂时停止向西方扩张的脚步,他本打算利用两年到三年的时间消化吸收地盘,并且提拔扶持一直被北夷人压制的极北野人部落,但因旧伤复发,郎泰决定加快速度南下进军中原。
郎泰深知龙门关在幽州军手中,而幽州军原本是圣汉帝国战斗力最强的鬼卫,时至今日,幽州军兵强马壮,幽州天下富足,幽州牧夏铭时刻警惕北方,靺鞨难以攻破龙门关,他们只能寄希望于两狼关。
靺鞨全军南下之前,郎泰的旧病导致他昏迷了数日,导致靺鞨大军停留半月之久。在郎泰醒来之后,便下令陌股哈达带一万骑兵沿西路包抄,阿海里率三万大军沿东路包抄,阿松泰率中军五万直取萨丁城,而郎泰率领各族仆从军以及后卫伤兵等十万人徐徐南下。
张孝武的骑兵骚扰只是疥疮之痛,于靺鞨无关紧要。
十日之后,张孝武率军遭遇阿松泰中路大军,看到对方军旗招展,五万步骑满是杀气,他终于意识到,中原遇到危难了,靺鞨人的目的,不止于小小的萨丁。此时塞北下起了暴雨,靺鞨大军不得不原地修整数日,张孝武见状大喜不已,下令全军向萨丁奔去。
“靺鞨人的目的是两狼关,是中原。”张孝武无奈道,“先回萨丁,再回中原。”
张孝武手下骑兵经过扩充达到七百多人,但战斗力可以打胜仗却不能打败仗,所以他一直以来避免缠斗。但现在看来,他们很快就会直接战斗了。经过罗兰前哨时,张孝武发现不对了,城内的旗帜已经换成了明黄青枭旗,这是靺鞨人的军旗。看着罗兰前哨已经被占领,他们绕过之后赶到萨丁城,然而距离萨丁不过十里的时候,遭遇到了靺鞨的游骑兵。
靺鞨游骑兵以为张孝武等人是前来投靠的极北游牧民族,甚至上前打了招呼,但双方言语不通,好在双方队伍里都有鞑塔牧兵。很快,张孝武了解到萨丁王已经率众投降,在面对靺鞨人的大军压境之下,萨丁王最终选择了生存,并派出人召回张孝武的骑兵队,只可惜他们没找到罢了。
张孝武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心里有过如此预设,但当它真实发生时,还是让他难以接受却无可奈何。
“先撤回两狼关外城寨,”张孝武随后下令,“收拢其他隐藏的义军,伺机而动。”
其余一千五百义军四散在两狼关外各处乔装成牧民训练,在张孝武撤退到两狼关外的集镇后召集人马后立即集合,王枭坚从丐帮帮主位置退下之后,做了这支部队的统领,反倒干劲十足。张孝武派人向狼卫统领锦毛虎吕游发出警报,并很快得到了回应,守将吕游关闭了关隘,内外不得出入,甚至连张孝武的两千义军也被阻挡在了两狼关外。
“他们怎可如此?”王枭坚瞠目道,“我们还没有撤退进去,只是一关了之吗?”
张孝武却并不在意:“狼卫有反应了总比没有反应好的多,吕游这个大胖子虽然爱财一些,可他毕竟是十八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