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方米的空旷空间,地上铺着台毯,角落里摆着各种用于练功的器械。盛慕槐更是可以凭借着自己的心意让四面墙都变幻成镜子,随时观看自己的表情、动作有哪里不足,可以说是个梦幻练习室了。
民国戏台是一处高于地面两米的木质楼阁,屋檐高高翘起,斗拱层层叠叠,天花板是雕刻精细的九龙戏珠藻井。盛慕槐可以从写了“出将”字样的上场门进来,再从写着“入相”字样的下场门出去。
芦苇岸边其实就是一处大湖,湖边长满了芦苇。这里的好处就是空旷,盛慕槐可以对着湖水大声喊嗓吊嗓,也绝不会有人来告她扰民。
林海雪原则是一块被白雪皑皑覆盖的林间空地,松树的针尖上都有晶莹的雪,在这里唱戏,仿佛能听见大山的呼吸。
盛慕槐切换到选择界面,这时候她发现自己的积分暴涨了40分,又突破了100的分数线,算算自己白天踩跷和休息的时间,估计是在系统外每练习一小时,就能积累10分。
那这三天下来,她说不定又能换几出好戏了,盛慕槐美滋滋的想,突然觉得浑身都充满动力。
那么是不是在这个“练习空间”练习,也能赚积分呢?怀着这样的想法,盛慕槐选择了大练功房。
一个粉笔头从远处飞来,擦着盛慕槐的手臂弹到了墙上。
盛慕槐恍若未闻,将粉笔头捡起来放到黑板槽里,继续拖地。
粉笔接二连三的射过来,打在盛慕槐的背上、腿上,又散落在地。
盛慕槐停止了动作。坐在下面的小胖子来了劲,朝终于停下来的盛慕槐喊:“打你你都不说话,你是哑巴还是傻啊?”
“跟他爷爷一个样呗,他爷爷就是个哑巴,别人骂他说他都不出声的。” 坐在旁边的寸头男孩说,又带着笑补充了一句:“她爷爷脸上长了那么长一道疤,还成天佝着腰捡别人家里的破烂。我爸说了,他这种人叫做盲流,前几年说不定关在哪里坐牢呢。”
“闭嘴,我爷爷不是哑巴!” 盛慕槐终于开口了。压抑的怒火让她的声音微哑,却意外的很好听。
“就不闭嘴怎么样?” 两个男孩见激怒了盛慕槐,激动起来,寸头用一只铅笔敲着铁质铅笔盒,念念有词:“劳改犯,吃馊饭,捡垃圾,真难看!”
小胖子赶紧跟上:“劳改犯,吃馊饭,捡垃圾,真难看!”
寸头男孩叫王明,爸爸据说是镇上什么芝麻官,小胖子叫李大红,是王明的跟班,两人在班上一向飞扬跋扈,嘴贱得很,说哭过好几个女生。
他们算准了盛慕槐不敢把他们怎么样。
盛慕槐长得好看,刚转学过来的时候,小男生们都偷偷看过她。可后来发现她天天穿件破蓝布衣服,每天就知道读课本,还沿路捡煤渣子,班上就没有哪个愿意跟她玩了。
今天本来是他们三个人值日,可是两人故意使坏,让盛慕槐一个人打扫完一整间教室,她不也什么都没说吗?
可盛慕槐今天的态度有些不对劲。她站在讲台上,杏眼淬了火一样盯着两人,李大红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突。
“你看什么看?” 他心虚地吼道。
盛慕槐却没有回答。
她突然举起手,用带着污水的拖把头捅翻了两人的课桌,桌肚里的课本一股脑地散落在地上。
两个人都呆住了,还没等反应过来,盛慕槐又举起角落里的水桶,脏水哗啦一下泼向了课桌,地上的书本全部躺在了污水里。
“盛慕槐,你疯了吗?” 王明扯着自己溅上了污渍的白衬衣,崩溃地大叫,可盛慕槐却已经提起自己化肥袋改装的书包离开了教室。
***
盛慕槐用捡煤渣攒的三分钱买了一袋兰花豆。
在路上走了好一阵,盛慕槐还觉得心跳得厉害,脸上也发烧,可她不后悔。
说她可以,说爷爷就是不行。
盛慕槐没满三岁就被重男轻女的父母遗弃,是盛爷爷用米汤把脸都冻成青紫色的小女孩救活,又用糊火柴盒和卖废品的钱养大了她。
盛慕槐从小就知道自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很小的时候,他们家仿佛一个瘟疫场,所有人都避开。后来,爷爷带着她离开了那个地方,四处飘荡了一阵,才终于在怀下镇安家了。
“时代不一样了。丫头,你一定要好好上学,有文化有本事了,将来有的是好日子。” 爷爷在灯下慢慢点学费钱,把一叠零碎钞票放进她的手里。
他从额角划过鼻梁的疤痕很狰狞,可神色却慈祥而温柔。
那时候她就下定决心,她绝不辜负爷爷对她的好。
***
怀下镇的格局是个“井”字型,盛慕槐的家就在最右上角。
说是家,其实是个早已经废弃的大仓库,她和爷爷住在大门旁的一个杂物间里,算是帮主人守守仓库,爷爷收来的废品也可以堆在院子的角落里。
但那地方十分荒凉,远处是农田,背后是个山包,在往前走不到一里是条小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