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韵春在后台卸妆。
他用肥皂细细地洗了三遍脸, 直到再也没有一点胭脂残余,才拿毛巾擦干净脸。
他的跟班金五进来, 跟他说:“辛老板, 黄家小姐已经到了, 在门口等你呢。”
“跟她说, 我换好了衣服立刻出去。” 辛韵春含笑说。
李韵笙一边穿长衫, 一边带点看笑话的意思说:“人家都追到门上了,我看你这回是逃不掉了。”
辛韵春脱掉水衣子,一边扣衬衣纽扣一边说:“她就是小时候一起玩的妹妹,我们也有五六年没有见面了。”
李韵笙给他递西装外套, 一边说:“伯母的意思你还听不出来吗?要你千万好好照顾黄小姐,话里话外这就是她为你挑的媳妇儿呢。可以啊韵春, 你师兄我还没娶上媳妇, 你倒要先行一步了。”
这话听着怎么有些酸溜溜的呢。辛韵春笑了:
“师兄, 你等下在黄小姐面前可别乱开口, 她是个年轻姑娘, 又还在读高中, 会不好意思的。”
李韵笙“啧”了一声,辛韵春把修长的手指在唇边一竖, 整理好衣服这才打开了门。
盛慕槐没想到做个梦都能那么真实。她在梦里成了辛韵春世交家的女儿,还能让辛韵春带着她游几天北平。这也太幸福了吧?
还沉浸在幸福感里, 门打开了,穿西装梳分头年轻漂亮的辛老板出现在她面前。
他现在也才二十岁的年纪,奶白色的皮肤, 明亮有神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淡粉色的唇。站在那里,气质和颜值秒杀一切小鲜肉。
盛慕槐捂住嘴,没抑制住发出一声鸡叫。
辛韵春:“晓柔,你没事吧?”
晓柔这两个字从辛老板嘴里说出来好温柔,天啊天啊我死了,别抢救了。
在辛韵春心里,黄晓柔一直是邻居家的小妹妹,他八岁离开家前是和她一起玩过蟋蟀,可那都是黄晓柔三岁时候的事儿了。
本来想客气的称呼她一声黄小姐,可没想到一见黄晓柔,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亲切,不自觉地就叫出了她的名字。
盛慕槐放下手:“我没事,不好意思辛老板,我就是太激动了。” 反正是在做梦,夸张些也没关系吧?
“叫我韵春就行了。” 辛韵春说。
“那怎么行呢,那太不尊重人了!” 盛慕槐赶紧摆手。怎么能直呼辛老板的名讳,我不配!
仿佛觉得黄晓柔很好玩似的,辛韵春低头笑了起来,把盛慕槐笑得晕头转向。
他说:“得啦,你小时候拖着鼻涕跟在我后面跑的时候,不还叫我小盛哥哥吗?叫韵春不习惯,就叫我韵春哥吧。”
在韵春还是哥哥间衡量了一下,盛慕槐果断选择叫韵春哥。
李韵笙穿着布鞋,也从后台走出来说:“这就把哥哥也叫上了?”
年轻的李韵笙有一双很浓的眉毛,眼睛炯炯有神,是个五官端正的阳光型帅哥。而且他身材高大,宽背窄腰,一看就是个练武生的架子。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一眼黄晓柔,还是个小丫头片子,穿着学生装,没韵春扮上后的一点儿女人味。
“李……” 盛慕槐想说李老板,可是既然都叫辛老板哥哥了,再叫李韵笙李老板也很奇怪。
辛韵春说:“他是我师兄,你叫他李大哥就行。”
“李大哥。” 盛慕槐赶紧叫人。
李韵笙点点头,说:“这几天让我师弟带你好好逛逛,韵春,明儿个咱们演戏也让黄小姐来看呗。”
辛韵春说:“晓柔恐怕不喜欢传统戏吧?” 他知道黄晓柔一直接受的是西方教育,连高中都是中西女高,对传统戏估计既没听过,也没兴趣。
谁知道黄晓柔赶紧点头:“辛老板,啊不对,韵春哥,我太喜欢你的戏了,我恨不得天天听。我真的没想到我竟然有这个福分能听您的现场……”
一大堆彩虹屁喷涌而出,因为是梦反而肆无忌惮,说着说着,简直有点儿要眼含热泪的意思。
辛韵春被逗笑了,漂亮的大眼睛都带上笑意:“晓柔,你这戏演得可有点儿过。你要真喜欢,我送你两张我和师兄灌的唱片,这几天你天天来听。
盛慕槐立刻点头如捣蒜。
“你累了吧?走,我带你回家去。” 辛韵春说。
盛慕槐应一声,赶紧跟在辛韵春身边。
辛老板身上有一股好闻浅淡的桂花香味,像最后一天在系统时抱他闻到的那样。可那时候一切都太悲伤了,现在是幸福的刚刚好。
辛韵春问她:“路上顺利吗?吃了晚饭吗?”
盛慕槐一穿越就到了门外,也不知道到底顺不顺利,就点了点头,可这时候不争气的肚子响了起来。
盛慕槐大窘,可辛韵春已经很自然地接话了:“坐几个小时的火车肯定饿了,你小时候最喜欢吃李妈做的点心,我让她准备了很多,回去就能吃到了。”
盛慕槐:啊啊啊啊,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