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锐则是低着头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着闷烟。
如果说一开始易达被抓,他就萌生了要去用武力解决郭华的想法。那郭华这一次的举动,无疑是让他心中的信念夯实了。
办公室内的气氛压抑至极。
要是论上层关系,确实在场人都不是郭华的对手。
能够迅速将徐所常大队的问题摆平,这说明郭华最上面的关系也已经出动了,这都是大家所不具备的。
若是换成另外一个对手,曾锐还可以舍下老脸向罗挚旗求援。别人办不了,但以罗挚旗的能力想要和郭华扳扳手腕还是有机会的。
偏偏对手是郭华,罗挚旗就是真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不说别的,光是他爹罗正泰那一关就过不了。
帮外人和自己公司内的老臣打擂台,你这少东家还想不想干了?
好在路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赵老金等人虽然心中有怨气,但毕竟经历的事情多了,不至于像曾锐将仇恨挂在脸上。
“叶儿,别着急,事情很快解决的。”
倒是受影响最为严重的老赵主动安慰了曾锐一句。
“赵哥,我...”曾锐欲言又止。
其实要单论损失,光年关几天损失固然有,但对曾锐而言确实是不伤筋不动骨。
他真正气是气在,因为自己的事儿害得这一帮帮衬着自己的老哥们跟着吃了锅烙。
“你赵哥和金哥起家时,遇到比这大的坎儿不知道有多少。细说起来,这其实压根就不算个事儿。”
很快,老赵又恢复到了以往办事不疾不徐的状态,开口说道。
显然老赵能够短时间内平复心情,光是这份沉着冷静的性子,就是初入江湖的曾锐所不具备的。
“哟,老赵你这是想出法子来了?”
见老赵来了状态,金老板也是一乐,随口问了一句。
老赵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又端起桌上的一次性茶杯小抿一口后经验老道的说道:“比上层,咱加一块儿确实也整不过背靠大树的郭华,但要是换个思路,我觉得也能交手试试。”
在一旁没吭声的叶磊眼前一亮,很快回道:“赵哥,你的意思是咱走一走底层的路子?”
“对头!”老赵露出了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欣慰笑容。
“咱摊子可没他郭华铺的大,说到底我们几个都是自负盈亏。就算休息几天影响也不大,全当给自己放假了,你说咱要是想办法恶心他郭华几天,他受不受得了?”
老赵手里夹着烟,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果然!老赵能够白手起家走到今天这一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至少以他的眼界阅历看问题的关键点足够毒辣,以己之短攻敌之长,那是无脑热血小青年才做出来的事儿。
而老赵想到的则是以己之长攻彼之短,通过自己等人最擅长的领域和郭华斗上一斗。
说到底,老赵老金在商圈最大的优势是什么?是底层人脉!
不要小看底层人脉,虽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可万丈高楼平地起,也总得有人干活才行呐!
这几个老狐狸凑一块儿密谋,很快就将初步计划敲定,众人散会后立即落实。
当天下午,还没到吃晚饭的时间,郭华办公室里的电话就开始响个不停。不只是办公室电话,就连他和秘书的工作手机私人号码,都没有断过。
先是由郭华腾泰子公司腾华公司负责的几个在海河分区的工地突然停工了。
其中第一个停工的是位于商圈边缘处的海河大厦。
工地停工的原因也是引人发笑,最初时是几名水泥工人抱怨工地的伙食太差,每天吃的就跟猪食似的,每天还没开始干活就拉肚子,拉完肚子全身发软了还咋干?
就这么一点小事,别说引起腾华高层的注视,就连包工头都没太当回事儿。
干工地真不能吹毛求疵,尤其是底下工人大部分接受教育的程度也不会太高,有时候故意挑些刺要找麻烦是很正常事儿。
工地的伙食一直都是由专人供应的,虽然骂声不断但也没出过啥大的岔子,怎么突然今天就不行了呢?
可问题就出在,水泥工人闹了意见没多久,还没等包工头做好安抚工作,事件就迅速发酵。
不只是水泥工人,包括其他各工种工人同时闹起了意见,说问题不解决就不干活了。
等包工头急忙赶到现场时,整个工地都已经停工了。就连塔吊师傅都已经乘坐施工电梯下来了...
等包工头开头询问事由却彻底傻了眼了,工人们提出的问题层出不穷。
说这个伙食不行的有,说安全措施不达标的有,工棚建设标准不到位的也有,总之凡是他们说出来的问题都是确实存在且不符合相关标准的。
包工头也不是傻子,被闹哄哄的工人们围在正中间一段时间后,他明白了。
干脆下了决定:让工人先行解散下班,今天的工资照发。
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