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你看,这不是就能够少挨一顿揍了嘛?”络腮胡带着赞许的目光夸赞道。
接着话锋一转,瞪着易达说道:“新人呢,我们也不搞啥欢迎仪式了,你自己懂规矩点儿,别整事,把这卫生啥的全包了知道不?”
“是,大哥!”易达一如既往的大丈夫能屈能伸,当下就搞起了卫生了。
显然,面前的络腮胡是特意过来收拾自己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至于为什么络腮胡又对自己转了性子,易达不得了解。心里想到:估摸着是络腮胡觉得自己做的太过明显,跟自己整个有张有弛出来,再酝酿更大的阴谋?
其实易达从进四监室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放松过警惕,胡所已经用自己的行为表示了诚意,那他善意的提醒就很有必要了。
现在自己生存环境之恶劣,丝毫不亚于无人管辖区。更重要的是,自己还是孤军奋战,短时间来肯定是孤立无援的。
中午开餐时,大家齐齐码好队伍进入食堂,各监室都有固定的位置。
大部分人都是扒着自己碗里的饭菜,但时不时还是会有人对易达报以幸灾乐祸的目光,更有甚者尤其是那几个穿着黄马甲,砸着脚镣的死刑犯,望着易达的眼神中竟然带着一丝同情?
易达有些不寒而栗,但是他尽力掩饰着自己恐惧的心里。
慷慨赴死是一回事儿,但是等待死亡来临的过程又是一回事儿。
吃完饭,午休到十二点四十五起床,下了大通铺。
一下午易达又挨了络腮胡两顿收拾,不过相对于上午的见面礼而言,都算不得太重。正是这样,易达才更加提高了警惕。
说起来,其实易达这种故意伤害罪,进来的还需要像易达这样提心吊胆的真是微乎其微。
毕竟人都是分三六九等的,即便是在二看里也不例外。
像易达这样会来事儿且听话的,想要一天挨揍十几遍的除了强J或者性.侵案以外的,连机会都没有。
就算是小偷小摸的,挨了几次揍也消停了。
犯了死罪的,那绝对是大哥级别的待遇。就比如说一监室里的那几位爷,人不但每餐吃的要比其他人略微丰盛些,而且管教值班干部啥的时不时还会给他们发两根烟,或是提出来溜溜什么的。
虽然略微丰盛可能也就是多个鸡蛋,半根火腿这样的。但在看守所里,除了开账日以外,想要享受到这个待遇可是很难的。
要控制好他们的情绪,不能让他们在看守所里做出什么太过激的举动,连带着看守所内的管教领导都吃锅烙。
能和易达一样,犯故意伤人或者是故意伤害致死进来的,大部分也都是路上的大哥。那在里头其实压根就受不了多大的罪,毕竟你也算是上面有人的。
可易达不一样啊!易达可是被特别照顾的啊!
更重要的是,易达并不知道收拾了他一整天,这会儿正坐在大通铺上乐滋滋看着电视的络腮胡也是一监室出来的大爷。
也是托他易达的福,在昨晚上易达被押往二看的路上,他才能脱下大哥专属的黄马甲和松开了从进来起就砸上了的脚镣。
络腮胡名叫李大彪,人如其名属于很彪。犯的罪也囊括了刑法大分类中相当可观的一部分。
敲诈,勒索,绑架,故意伤人,故意杀人,强J等诸多罪名。由于相关联的案件太多,才使得周期拖得这么长,不过但凡长了脑子都知道,李大彪只要判就必死,毫无悬念。
说起来李大彪的落网其实也挺有意思,在一起绑票案中他原本可以拿到赎金就走,可因为抽大了竟然垂涎来送钱的苦主媳妇。
在明知道治保局会对其大力布控的情况下,居然还做出了打算将苦主媳妇一同掳走的举动。
钱,我要!人,我也想要!
只可惜,他低估了城北治保分局的专业水平,他与现在正一左一右和他躺一块儿的俩小伙子一块被当场擒住。
这两名小伙虽然是初次犯案,哪怕没有参与到案件的具体事项中来,可也是错误的。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讲,俩人确实也是倒了血霉。
李大彪也算是在七城治保系统中赫赫有名的大匪,犯过的案件要归类在一块儿,一个记录盒可能还放不下。
这么长时间都没出事儿,偏偏三人搭伙干活,第一回就响了!
一分钱没捞着,即便不是主谋,俩人还是面临十年左右的刑罚。
而就在昨晚,将他俩调到四监室时,两人见面时表情也很精彩。有些许兴奋,紧张,激动,但随着见着李大彪以后,都变成了深深的怨念...
若不是李大彪主动怂恿二人“捡钱”,两人这会儿还在汽修厂里做着小工,挣着辛苦钱喝着廉价的辛辣散白度日,总好过现在每天就守着那半个小时透过小窗口望望天空。
一关进四监室,李大彪当着坐班的老张头的面,就开始说起来为啥仨同案会关在一块儿的原因。
李大彪此人没读过什么书,但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