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郁看看季衍，又看看另一侧那个只见过一两次面的Alpha。
那人，好像是平行班的学委。
目光转回来时，发现季衍在看他。
祁郁舔了一下后槽牙，看向蒋栩：“我不怎么想跟他一起。”
“为什么？”
“因为……”祁郁咬了咬牙。
因为要避嫌……
他长这么大，还真没有想过跟一个Alpha走一起，都要考虑这种问题。
祁郁神色古怪，憋了半天，“你别管了。”
他扭过头，直接朝那个学委看过去，“同学，我跟你一起？”
段封倒是没有意见，他跟祁郁打过两次交道，对他印象不错。
他正想点头，忽然留意到站在门边的季衍。
雷雨天，走廊的灯光有些昏暗。
他站在光影的交界处，一半脸庞隐没在暗影里。唇角下压，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就是莫名让人觉得，眼神冷飕飕的。
段封一哆嗦，想起刚才开级队会时，后面那个班新生们的话。
这俩人，还别真是有什么关系？
他迟疑地摇头，“不。”
祁郁一皱眉，“嗯？”
段封更慌了：“我们不顺路。”
“怎么个不顺路，”祁郁懒散地伸了伸腿，满脸写着不信：“你下节课不上了？”
段封：“……”
没错，他们接下来的课，还是在一起的。
段封见祁郁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他狠狠心，一咬牙道：“是！我下节课翘了。”
祁郁目光顿在他脸上，眼神有点迷惑：“等等，你不是平行班那个……”
他神色古怪，还偷看了季衍一眼，半晌，小声说：“……那个用小便池，都得拿张小纸条背古诗的那个学委么？”
“哈哈哈哈哈！”蒋栩实在没忍住。
看祁郁那副样子，是真的挺好奇。
段封被问地哑口无言。
他唯一一次在小便池边看古诗，就撞上了祁郁。
看着他们笑，话题正中被嫌弃的主角终于发话了。
他静静立在光阴交界处，朝祁郁看过去，“你跟我一起。”
然后对其他几个人说：“这边快要锁门了。”
段许泽和周放早紧紧地挨在了一起，生怕祁郁把他们其中一个挤去跟季衍一起。
祁郁犹豫了一下，感觉因为自己，几个人在这儿耗着，是不太好。
他终于有了一点人在屋檐下的自觉，“行吧。”
说完，又特别没自知之明地冲季衍开口：“你不能让我淋雨。”
段许泽就差给他跪了。
心说好心借给你伞，你还挑三拣四的。
半晌，没有动静，走到门边时，段许泽忽然听到一声很低的嗓音：“行，不让你淋雨。”
“？”
他惊地下巴都掉了，跟周放对视了半天，“我现在终于信祁郁把衍神给打败了。哎，你说，他什么时候战斗力变这么强了？”
周放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从他抢走衍神外套那一刻开始？”
段许泽：“……”
不再跟队走后，下山变得很快。
段封怕祁郁再缠他，一个人走在前面，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儿。
蒋栩也很快跟他们拉开距离。
段许泽跟在季衍和祁郁后头，总控制不住地想看他们俩。
他实在受不了，狠狠心，一咬牙，超了过去。
这下，祁郁都觉得季衍走地太特么慢了。他扭过头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一番，欲言又止：“你腿瘸了？”
季衍正专心致志地给他撑伞，听到他的话，略侧了侧脸。
起风了，伞明显朝祁郁这一侧偏斜。季衍一边袖子露在外面，被雨水打湿，贴上宽阔的肩。
他镜片上蒙了一层水汽，看过来时，眼神中教人分辨不出情绪。
祁郁跟他对视了一眼，莫名觉得周围气压有点低。
他想了一下，季衍这狗东西，生气了，该不会直接把他扔雨里吧？
于是换了一副口气，“你看，他们都比我们走地快。”
季衍抬头往前看，果然，空荡荡的山路上，只剩了他们两个。
他脚步顿了顿，看向祁郁：“你很着急回去？”
祁郁觉得他思路真是奇怪啊。
但看季衍问地一本正经，他憋了半晌，讷讷道：“我不着急。”
——他一个天天翘课考倒数的，好意思说自己急？
雨越下越大，周围没什么人了。
这一带全是破败的建筑，上了年份。
百年古树盘根错节，爬墙虎爬满白漆剥落的墙壁。
祁郁想到一出是一出，一边走一边问季衍，“主席，刚才那个女尸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