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想起小爷来了?!
先前的求助被时越拒绝,自觉自身难保的易周。
他十分塑料兄弟情地、往远处退了好几步。
郭津:!!!
这事情有点大了!
郭津想跑,但却有点腿软,他试探性地往外迈步,结果踉跄一下,差点跌倒。
他尴尬又害怕往那疑似幕后boss的神秘人看去,却见那人并没有在看他,而是抬头往远处看去。
像是看见了什么不敢置信的情形一样,眼中满是震惊。
只是颇为违和的,他的唇角却噙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笑。
眼中的神色和脸上的表情全然割裂,显得那表情诡异得好似画在脸上一样。
不……不对,就是画上去的!
一路行来,时越虽然没有松口答应收徒,但是日常对易周的请教却是有问必答。
时越实在是个好老师,就连一点基础的都没有的郭津,在旁听着,都有觉得收获,这会儿顷刻间就得出了结论——这人也易了容。
郭津觉得更不妙了:好端端的,易什么容?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我有问题?!
*
裴锦谢此刻却无暇关心郭津的想法,他定定地看着远处那人、目不转睛。
是他……吗?!
那人似有所感,微微偏过头来,面容与他预想中的那张脸迥异。
不……长相说明不了什么,尤其是对精通易容之人来说。
若是易容高手,甚至连细节和“下意识”的小动作,都能够将人欺瞒过去。
但……那一瞬的感觉。
裴锦谢已经记不起自己身处何方,周遭的人似乎都成了虚化的背景,只有那一个人的身形格外清晰。
恍惚间,他的身形和另一个人重合,衣衫亦变成了如雪的白。
一如当年……
因为瘟疫封闭、一片死气的城中,白衣少年缓步而来。
他那时就认定——
这世间若有神明……一定就是那少年的模样。
只是……他终究没有料到,神明亦有陨落一日。
*
“您……”
走到近前,他开口,语气带着些微的颤。
但这一字之后,后续的话却被他咽了下去。
——骨龄,不对……
这是何等高超的易容,都改变不的东西。
若说“不失望”是假,可心早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失落中变得冷硬。
——不过是又一次错认罢了……
他想着,脸上又恢复了那温和、让人心生好感的笑。
他正要打个招呼,再随口捏造个理由解释自己方才的失态,却见眼前那青年被人挡住了。
“裴兄眼神真好,小弟佩服佩服……”郭津硬着头皮顶上前去,打着哈哈,“这就是和我同来的朋友。”
然后,又转头对时越介绍道:“这是裴锦,裴兄,我方才认识的……朋友。”
嘴里说着是“朋友”,郭津却拼命冲着时越使眼色,示意他抓住机会快跑。
他装模作样地掏了掏怀中,分外浮夸地表演了一场,求时越回客栈帮忙找一下钱袋。
甚至先前十分塑料的易周,这会儿也凑过来,飞快地替时越答应下来,拉着人就要走。
时越:“……”
说实话,裴锦谢确确实实是好人。
作为一个经常四处云游的大夫,经他之手活下来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么一个妙手仁心的大夫,这两人怎么怕成这样?
时越都忍不住怀疑,世界意识给这个世界“魔教”加了一层“自带反派气场”的debuff……
他摁住想要直接把他拽走的易周,又冲郭津摇摇头,转而上前几步,跟裴锦谢攀谈起来。
有先前那“错认”的好感度加成,裴锦谢对时越的态度要比之前对郭津亲切得多,起码一旁的易周没了最开始那汗毛倒竖的悚然感——但该有的警惕还是有的。
裴锦谢主习医道,一年到头泡在药材堆里,对人的情绪不怎么敏感。
但再怎么说,他也比在场(除时越外)诸人年长……
易周的敌意、和郭津之后的警惕,他还是能察觉到的。
他倒不觉得被冒犯,他甚至觉得这情形有些熟悉——
一群小萝卜头围在少年旁边,彼此之间都是警惕。
若是哪个人多抢去那少年一分注意力,定然能惹得所有孩子怒目而视……
那般情形下,孩子们竟然没打起来,也不知道“教主”费了多大的心力。
那些旧时光阴好似沾着蜜糖的刀锋,甜过之后,便是细密又绵延的疼……
鸣山剑派、玉麟宗、落霞宫……
眸低一丝血色闪过。
不够……
怎么能够呢?!那些人毁了他们的信仰……那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