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宝莛一听老娘这架势,就知道有故事听了,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便一瞬不瞬的聚精会神。
“当时你姨父家里是开染坊的,那家里不比咱们杨家差,又因为小时候两家有过约定,定过娃娃亲的,所以我和你小姨自然有一个必须嫁给他。”顾杨氏大约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把幺儿当成小棉袄穿呢,什么私-密的话都愿意说给娇儿听,“你爹就比较差了,有上顿没下顿,是乡里有名的混子,没什么正当职业,但人讲义气,朋友就多,给你祖父当过一年的马夫,你祖父看他长得好看哩,就觉得不错,让我和福子选。”
顾宝莛听到这里,笑了笑,心想人家都是男的挑女的,杨家居然还能让女儿自己选老公,看来无论在什么时候,有钱能使磨推鬼。
“我知道了,小姨自己嫌弃老爹选的姨父。那娘,你选老爹,是因为他好看?”顾宝莛一边说,一边挑了挑眉。
顾杨氏立即不好意思的拍了拍娇儿的屁股,但嘴上可真是不害臊的,说:“那可不?你爹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样貌好,后来测八字的时候,还说你爹有出息,你说准不?”
顾宝莛就知道老娘是个顶级花痴,二十多年前就能因为一个马夫长得好看下嫁,哪怕为了老爹风餐露宿、当个农妇、既当男人的去修城墙又当女人的去织布,可见这古往今来花痴的力量都无限强大。
“准。”顾宝莛笑着附和。
虽然现在还说不准到底造-反能不能成功,可从一个马夫到如今统领七十万人马,已然是很不得了的事业,所以出息肯定是很出息,大大的出息。
顾宝莛只希望这个出息持续得久一点,千万不要失败啊,失败的话他们全家肯定满门抄斩的!
“你姨父以前也和你小姨感情好得很,哎……”说到这里,顾杨氏免不了总要嘘唏,“可惜你小姨命苦,这么多年都没个孩子,传承不了香火,要是换做别的男人,早就休妻了,可你姨父却等了这么多年才纳妾,哎……只希望这次一举得男吧,那妾的娃子当然是要养在福子的膝下,日后她也就不会这么苦了。”
顾宝莛对此表示怀疑,就她小姨那个窝里横的样子,在娘家对着他和老娘才敢大声说话,在夫家不知道多窝囊,那个郭瑞文姨父估计根本不是顾念什么夫妻情谊才这么多年都不娶,而是因为老娘和老爹现在势大啊,他一个没了染布房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会的家伙,当然不敢随随便便的纳妾。
不过这些也都是顾宝莛的猜测就是了,那姨父顾小朋友见过,长得也算人模狗样,成日在城里面仗着自己和老爹是连襟,很有些耀武扬威的意思,好像他多能耐一样。
顾宝莛对姨父没好感,可突然又反应过来一件事!
他那狐假虎威的姨父也算是个周正的模样了,老娘当年都看不上,那他老爹得多帅啊!
可惜家里的几个哥哥都还小,没张开呢,三哥哥又长得估计像老娘,虽然气质潇洒,丹凤眼,却又颧骨高,薄嘴唇,最喜欢歪着嘴讽刺别人,所以也看不见老爹的影子。
他自己的话就更不用说了,还是小孩子呢,和霸气侧漏的枭雄老爹完全不沾边嘛。
母子两个在里屋说悄悄话,屋外头整理萝卜的三兄弟也说悄悄话。
前头两个哥哥不在,老三便成了假的老大,一边洒脱的蹲在地上将萝卜丢到簸箕里面抹平,一边吊儿郎当的对自己的两个双胞胎弟弟说:“晚上跟着老子出去小姨家,去不去?”
向来是老三跟屁虫的顾燕安当即拍腿叫好!
一旁较为沉默的顾逾安抿了抿唇,摇头问说:“三哥,你要干嘛?”
名叫顾温的顾家三狗儿从来不会像自己的名字那样温柔,他大抵是因为生在火年火月火时,所以处处都尖锐着,脾气绝爆,谁他-妈敢欺负他家里的人,那都不想要命了!
“你说老子想干什么?”三狗儿仰了仰尖下巴,眼神冷漠的看着这个总是喜欢和自己唱反调的老四,说,“你和老五虽然是双胞胎,但你连他的一半骨气都没有,你既然不去,就我和老五去,但你若是告状……”
三狗儿已经十七岁了,按照当地的习俗,应该早就成亲生子,得是两个娃的爹了,可三狗儿至今也没有被老娘张罗这些事情,他自己也不急,权当自己还小,所以也好意思和才十三岁的老四发狠,眼底掠过暗芒:
“我就把你的几把给剁了,反正你也是个没血性的东西,要那玩意儿还不如给狗吃!”